我对着镜子,记住凌沧盘的这个髻,又试着取下蛇簪,再盘回去,确定会了后,这才开始洗头。
热水淋在身上,受伤的地方,滋滋生痛。
血液流动,外加痛意,让我感觉自己慢慢活了过来,驱散了心底那些迷茫和恨意。
水雾在浴室一点点弥漫开来,我捧着水,洗着脸。
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和凌沧相处。
又该怎么套张暧的话,问出我爸到底是怎么跟他提及开棺救我的事情。
以及那所谓的婚约,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因为,奶奶渡冥河接阴,让他那个扶乩的长姐出生,张家就赔上一个少主的婚事吗?
他那个长姐,这么重要吗?
张暧对“云渺”好像有所了解,说不定,可以从他嘴里探出有关“云渺”的消息。
这样大概就能摸清,凌沧、云渺、龙种之间的人物关系……
更重要的是,这龙种现世,到底有什么作用。
正想着,行李箱里的云溟突然好像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连浴巾都顾不上扯,忙扑过去,伸手就掀开行李箱盖,对上云溟微睁着的金眸竖瞳,正微愣。
花洒里“噗嗤”“噗嗤”的响,好像卡到了什么,水流不出。
云溟一般眼睛变成这样,都是有事!
我忙扯过浴巾裹住,伸手抱起云溟,正要往外跑。
就听到花洒“噗”的一下,里面卡着的东西,好像通了。
“哗”的一下,一大股水冲了出来。
只是原本清透的水,变成了灰浑的颜色。
那水还牵着线,有着一条条像是头丝一样的东西,半落半塞的,从花洒孔中喷了出来。
一喷出,立马全部斜着扑向我,朝我出嘶嘶的低鸣声。
那哪是丝啊!
而是一根根细若丝的蛇……
它们身上还滴涌着灰黑的水,这会落在地板上,已经开始滋滋冒烟了。
我紧抱着云溟,不敢相象。
如果刚才不是他哭,我还在洗澡,那这些东西落在我身上,我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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