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德何能,能遇上云楚又,一路护持来到绿城,在她最艰难,最无助,最困惑的时候,还愿意伸出援手,给予她一份工作,一处容身之所。
这么想着,谭潇潇忍不住握住云楚又的手,压抑哽咽道:“谢谢你,阿云,真的谢谢你,如果这一路上不是因为有你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她灼热的眼泪滴落在云楚又的手背上,外泄的情感令一旁的谭淮书都颇为动容。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阿云同志,你要在绿城办慈善机构?”
谭淮书神色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要办慈善机构的话,需要源源不断的钱财和粮食,这两样东西搁在如今这个年代,就是赤裸裸的活靶子,谁看到谁眼热。
云楚又倘若没什么背景,开一家慈善机构,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被人蚕食殆尽。
“是,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今天刚到绿城,尚未进入筹备当中,谭学长有什么想法?”云楚又轻笑一声,客气询问了一句,算是将谭淮书拉入“群聊”。
谭淮书沉默片刻,把种种艰难困境与云楚又分析出来。
他说完,不由轻叹一声,感慨道:“阿云同志在国家罹难时,能生出这样的想法,的确是一位令人钦佩的同志,可惜,现实往往会令我们扼腕。”
云楚又眼尾轻扬,弯唇道:“谭学长的顾虑我们都已经考虑过了,无碍。”
谭淮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想到这是对方的私事,便没有多问,而是将话题又牵回谭潇潇身上,郑重道:“阿云同志救了我阿姐,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从今往后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必定义不容辞。”
他一说完,抬眸就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漂亮眸子,不由一怔。
云楚又好以整暇地看着他:“择日不如撞日,我刚好有件事想求谭学长帮忙。”
谭淮书颔:“阿云同志请说。”
“我知道绿城大学的医学科教学水平十分高,还有很多西药,也想入学学医,不过你也知道,我是国立女校的学生,不知谭学长能不能帮忙牵线,寻一位老师帮帮忙?”
云楚又声音清凌凌的,唇边还噙着笑意,话音听起来有种沁人心脾的舒适感。
谭淮书略略迟疑,旋即问道:“医学科是需要一定基础的,阿云同志为何想去?”
医学作为当今十分重要的行当,含金量自不需多说,而能进入绿城大学医学科的,都是聪慧好学,非常刻苦的学子,不是走后门就能进入其中的。
云楚又还没说话,谭潇潇便道:“淮书,阿云会医,她很厉害的,处理伤口瞧着比你还要专业,她既然想去,就劳烦你帮帮忙,阿云真的是个极好极好的人。”
闻言,谭淮书有些惊讶:“哦?阿云同志学过医?”
“幼时和一位赤脚医生学过一些,寻常药材都能识得。”
“这一路上看多了老百姓生老病死,饱受病痛折磨,我心里很难受,总想着能为他们做些事,这也是我想进入绿城大学的原因,谭学长,你能否帮帮我?”
云楚又轻叹一声,语气带着些许落寞与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