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处信则是呵呵一笑,毫不在意闫靖的不敬,表情似笑非笑:“生什么气?我听闻你那哥哥是个不喜女色的,却不曾想,他竟然都有了未婚妻,如今他亲率霍家军在许都风生水起,我们的人渗不进去,半点消息打探不到,当真厉害啊。”
郭迭眉头皱的更紧,转头看向闫处信,这话甭说是闫靖了,就是他听了都不舒坦。
一个自小声名显赫,战绩斐然的哥哥,还和自己同母异父,在闫靖心中,对霍湛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有嫉妒,有厌恶,但更多的是杀意。
他向来骄傲,西灵山的两个异母哥哥蠢笨,他素来瞧不上眼,但霍湛不同。
对这个同母哥哥,他有的是全然的嫉恨,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阴暗心思。
果不其然,听到闫处信的话,闫靖双目赤红,一脚踹翻了桌案,厉声道:“我说了不许提他!你听不见?别以为你姓闫就能如此羞辱于我,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养女!”
郭迭面色霍然一变:“宁鼎!你简直放肆!”
闫靖冷笑一声,话语越大胆:“我放肆?一个从小被收养在闫家的养女,却勾引自己的哥哥,生了两个孽种,这事儿在西灵山谁人不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看到我受伤,你心里很高兴吧?闫处信,收起你伪善的嘴脸,我看了恶心!”
“养女”“勾引”这两个字对闫处信来说都是刺,是她永远揭不掉的伤疤。
她双拳紧握,抬头看向闫靖,一双漂亮的杏眼里都是阴冷。
她仗着姑姑的身份,自来对闫靖都关怀有加,两人间也一直维持着和平的假象。
只是这一回,她没想到闫靖会直接撕破这层假象,只因为一个霍湛?
思及此,闫处信犀利的眼神盯住闫靖:“每每提起霍砚清,你总当旁人在羞辱你,呵,难道不是你自己觉得及不上对方?你娘生了两个种,一个姓霍,一个姓闫,可最后,姓闫的终究是比不上姓霍的,你让你爹蒙羞,让整个西灵山蒙羞!”
“如今,你瞧上的女人瞧不上你,甚至还要杀了你,哈哈哈,当真好笑。”
既然闫靖不在乎这层遮羞布了,那她索性也加了猛药。
她与闫巍宗青梅竹马,鹣鲽情深,可竟然比不上那个女人,自后者归来,就直接将她给遣走,说的好听是掌兵副官,实际上不就是怕她打扰了他们两人的生活?
男人无情起来,当真是可怕,若非她有儿子傍身,西灵山早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闫靖不除,她的两个儿子也无法在西灵山立足!甚至极有可能会被那个女人害死!
闫处信想到曾经聪慧懂事的两个儿子,因忌惮,恐惧而变成世人眼中的纨绔子弟,就心痛如绞,在狠毒“继母”手底下过活,若不藏拙,如何能活命?
这回来到绿城,她就没想过让闫靖活着回去,但这件事不能由她来做,毕竟她儿子还在西灵山,真正能动手的人还没来,她有的是耐心,她可以等。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兄弟相残,一死一伤,更能让生母痛苦的?
她就是要那个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