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讨生活的不狠早喂鱼了,不过他居然直接弑母我是没想到,此子若是成长起来,说不得会成为武林一大祸患。”沈剑主此时也眉头紧锁,虽然江湖中人基本手上都沾着血,但像吴四海这样的疯魔却也罕见,人狠实力强,只要不遇上什么意外,成长起来绝对是一方霸主。
旁边蒙着面纱的女子眼中露出一丝杀意“英雄会结束之后,我倒是想试试他的手段。”
“圣女大人,可不能莽撞,吴四海此次是代表东海一片前来的,那海上几大门派可都盯着这里呢,要是吴四海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这边可不好交代。”沈剑主劝了这圣女一句,虽然他也不喜欢吴四海,但对方背景不简单,贸然动手很容易引起中原武林和海上门派的纠纷对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哼,那几条臭鱼烂虾,我就是当着面打死吴四海,他们还敢说半个不字?”罗护法一拍桌子,他最讨厌这种滥杀之人。森罗殿虽然一直被普通人当成邪派,但其实并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因为功法特性需要找一些阴气死气重的地方修炼,普通人见了难免误会。如果森罗殿都是和吴四海一样的嗜杀之人,那这英雄会也不会请他这个左护法坐镇了。
“诸位都消消气,有什么事情英雄会结束再做定夺。”林玄之立马开口缓和了一下气氛,不然照这么下去,这几个老家伙真得亲自下场修理吴四海了。
“半决赛第一场,赵缨雪对阵吴四海。”
赵缨雪走上擂台,看着对面赤裸上身的汉子,一条蓝纹头巾裹住脑袋,身上纹着海龙吞日的画面,穿一条蓝色长裤赤着双脚,扛着一把野太刀,浑身都是伤疤,看起来应该是历经死战之人。
“哟,咱又是个娘们儿,听你爷爷我一句话,乖乖投降,不然那如花似玉的脸蛋要是被我砍烂了多可惜。”吴四海猖狂地大笑了两声。
赵缨雪眉头一皱,举起刺剑照常行了个礼,吴四海却只是扣了扣耳朵,不屑地笑笑“学了些洋人的奇门玩意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爷爷我可不是那群土鳖,玩刺剑的西洋人我杀过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吴四海可是常年海上闯荡的人,见识自然广,一眼就认出了赵缨雪的武器和招数,不过是西洋那边贵族决斗的花拳绣腿,和自己这招招见血的武艺比起来简直可笑。
“来,让爷爷我教教你,娘们儿就该安心躺屋里给男人做饭洗衣服,在外面抛头露面的简直是不知廉耻。”吴四海举起野太刀直指赵缨雪的面门,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江湖中的女流,自己的母亲也是,一把年纪还攥着权力不放,说什么盗亦有道整天干些劫富济贫的勾当,都已经当海盗了还有什么道德,纯粹的妇人之仁,还好自己找个机会给她做掉了,不然不知道自己还要憋屈多久。
赵缨雪眯起眼睛,冷冷开口“阁下的话可真多,多得我想割了你的舌头。”吴四海的一番话已经触碰到她的逆鳞了,她决定给这家伙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臭娘们儿脾气还不小,我看这次那几个老东西能不能救得下来你!”吴四海一踩地面,刀锋就直接奔着赵缨雪下三路招呼了过去。
赵缨雪微微送剑,精准地将野太刀格挡开,随后一个弓步前刺。
“胸口!”仍然按习惯喊出了自己要攻击的部位,但吴四海却不躲不闪,直直用胸口撞上了刺剑,瞬间被捅了个对穿。
“我说了,你这把戏就能骗骗那些土鳖,糊弄爷爷我还嫩了些!”吴四海狞笑一声,直接用肌肉夹住刺剑,随后挥舞野太刀直取赵缨雪咽喉部位,这就是刺剑的劣势,作为短兵器还是点刺武器,如果无法击中要害,杀伤力极为有限,一旦对方打定心思和你以伤换伤,很容易就陷入被动。
赵缨雪手中用力,但吴四海却死死夹住刺剑,眼看赵缨雪就要被一刀枭,周围人无不屏住了呼吸。
赵缨雪却丝毫没有慌乱,只见她举起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野太刀的刀刃,瞬间鲜血染红了整个胳膊,但刀口却在切开半块骨头之后再不得寸进。
“鉴定完毕,是个傻逼。”苏宁宁摇了摇头,这货居然想和实验体以伤换伤,赵缨雪用一条胳膊换你一道伤口都是赚的,哪怕是断肢对实验体来说其实也不过是小伤而已,这位想拼着自己的一股子狠劲压赵缨雪一头,结果却直接踢在铁板上。
“这赵小姐这么狠的吗?手掌都快被切开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罗护法看得眉毛直跳,森罗殿的功法向来都是以狠辣着称,但哪怕是他也没办法在被人切开半个手掌之后面不改色。
一旁的太虚宫圣女缓缓坐回座位,她刚刚已经准备出手救人了,没想到赵缨雪居然直接用手去抓刀刃把这必死之局给破开了。
“这赵小姐的根骨倒是不错,莫非修了什么锻炼肌骨的武功?”沈剑主倒是看出了些不一样的,吴四海那一刀哪怕普通人狠得下心用手挡,最后的结果也只是脖子和手一块儿被切开,这赵缨雪的骨骼强度居然能硬扛兵刃,着实令人惊讶。
“哟,小娘皮倒是狠皮实嘛,正好爷爷我还担心打不尽兴呢。”吴四海虽然招式被挡,却没有半分慌乱,废了对方一只手,自己只是非要害处被捅了一个小口子,这买卖怎么看都是赚的,说着就把野太刀抽了回来,带起一大片血肉。
“废话真多。”赵缨雪也抽回自己的刺剑,但伤口却没见鲜血,吴四海早用内力封住了血管,这处伤口对他来说完全没影响。
吴四海直接又是一记力劈华山,直直斩向赵缨雪的头颅,但赵缨雪似乎被打出了火气,也不闪不避,直接一记侧踢踹在吴四海胸口,长刀瞬间划破了赵缨雪的脸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似乎,很喜欢这种搏命的打法?”随意把遮住视线的血迹用手擦去,赵缨雪从兜里掏出一张白手绢,开始细细擦拭自己的刺剑。
“哈哈,死到临头你还在装什么!”吴四海只是平复了一下呼吸,就再度挥刀冲了上来,在他看来赵缨雪已经是强弩之末,连续两道如此巨大的伤口,光是流血都能要了她的命。
“右手。”赵缨雪淡淡开口,刺剑出手宛如一条毒蛇,狠狠咬住了吴四海持刀的右手,而野太刀也再度切开了赵缨雪的大腿。
“腹部。”又是一剑奔着吴四海下腹而去,这一击是奔着断子绝孙去的,哪怕吴四海再狠,也不得不格挡了一下。
“头。”赵缨雪却好像一台机器一般,精准报出自己所要攻击的部位,完全放弃了所有防御,只是不停进攻。
吴四海本身还很高兴,刺剑和野太刀的杀伤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以伤换伤怎么都是自己赚,最后却越打越心惊,对面的女人都快成为一个血人了,动作却不见丝毫迟缓,反而是自己格挡的次数越来越多。
“喉咙。”赵缨雪一剑刺出,剑尖稳稳停在吴四海的咽喉部位,随后赵缨雪一挥刺剑归剑入鞘,冷冷看了吴四海一眼“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