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了。
心里走神没注意,最后一下挥砍连带着石阶也一块劈裂了。沃森小姐缩回手臂,看到臂膀衣物下蠕动的触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用力过度。摇摇头,她把斩马刀放下,身体小跑两步高高跃起,爬到了附近山脊的石头上。
没过多久,天边亮起。
这一刻的喜马拉雅山脉无比寂静,沃森小姐脱掉头盔,任由寒风在脸上划过。在那条遥远的地平线,金色光辉愈发明亮,山巅云雾和白雪披上光华,有着一股让心灵沉静的美。不知不觉,朝阳已渐渐蔓下山脊,沃森小姐不是头一次看,但还是会为它那个令人难以察觉的奇妙速度感到叹服。
看着日出,你仿佛已经感受不到时间。
上一秒钟阳光还在天际,下一刻似乎就洒到了身上,如果不刻意去数着秒表,根本察觉不到过去了多久。很快,卡玛泰姬的学徒们就开始陆续出现,炊烟从厨房窗棂上溢散,木桥小道上人来人往,透露着一种安静而喧闹的氛围。
等到早餐时间过去,沃森小姐戴好头盔回到演武场,扛起自己的斩马刀向厨房走去。不少学徒向她施礼,他们都还记得昨天那场比斗。肩上这柄斩马刀视觉冲击力爆满,一路上更是没人靠近。沃森小姐完全不在意周围那些打量的目光,她现在有点饿。
昨天向哈米尔法师问了一下,王师傅下山买菜去了。所以今天应该可以做点新鲜的菜,而不是那种吃起来像是冻了一万年的腌肉。
。。。。。。
“所以,你找我就是想吃鸡?”
空旷的餐桌上,王法师再次瞥了一眼沃森小姐的胸口,他想试着礼貌一点,但那两个体积实在是没法让人忽视。天知道刚刚门口传来一声‘老王!上菜!’,然后自己走出去,看见一个扛着斩马刀的性感女彪,心里晃过去多少头草泥马。
“对啊,那不然呢?”
沃森小姐用力咬着白切鸡腿,舌头舔在肌腹上,熟练地配合牙齿撕下一整块肉。看见那个丢在旁边没动过的酱油盘,王法师终于确信眼前这个这家伙就是沃森。也就只有那个漂亮神经病,吃白切鸡的时候才不会点酱油。
咕噜!
一根鸡腿很快就被啃干净。
来了,要来了!
王师傅心里大喊着,然后便看见沃森小姐红唇大张,将一整根鸡腿骨折成两半,统统送进嘴里嚼得一干二净。见到这个场面,他心里顿时大定。是了,绝对是了,沃森就是这样吃鸡的,连一根骨头都不留,简直残忍到不像人。
“你到底为什么不点酱油?”
“我应该点吗?”
“你不该点吗?这可是白切鸡,没什么味道的,不点酱油你怎么吃得下去啊?”
“你不懂。”沃森小姐竖起一根手指,油脂附在手套上,显得十分滑腻:“这可是东国的正宗吃法,东国人吃白切鸡从来不点酱油。”
你故意的是不是?这玩意不就是东国来的?不点酱那还要配酱油盘干什么?神经病吗?一口老血顶在喉头,王法师深呼吸几下,放弃了和沃森争论的想法。这家伙歪理邪说一套又一套,上次住在卡玛泰姬的时候,因为吃腻了饭菜,居然还想鼓动自己一起出去猎雪人。
有那闲功夫,去琢磨法术不更好?
没过几分钟,盘子里的整只白切鸡就被吃个干净,只留下两只鸡爪子和一个鸡屁股,还有死不瞑目的鸡头。这只鸡今天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可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安排,死亡女士盯上了沃森小姐,沃森小姐盯上了老母鸡。
“我吃好了,多谢款待。”
沃森小姐三两下扒光米饭,随即微微低头,装模做样地施礼。
“说得好像你会给钱一样。”
“下次一定。”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