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齐澜整个人一僵,唇边不由泛出一丝狡黠的笑来。
堂堂上将军,竟被自己逮住了这般尴尬的窘状,如何想来,皆是令人心头乐意。
“调皮。”
齐澜瞥见那笑,不由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笑意染及眼底。
只怪这是南竹第一次如此主动,意为,怀里这特别的少年,终也并非对自己毫不动心吗?
单就这番所想,齐澜心里就一阵欢喜。后又摇头叹息,自己何时成了此版毛糙的性子,当真不可取、不可取啊。
话虽如此在心头说与自己听,表面倒也未表现出一点不悦。反而一手伸着揽了人,另一手抚上对方的墨发。
心头一动,那大掌流窜过南竹头上木簪,那一头长发顷刻泻下,惊了怀中人,亦惊了他自己。
齐澜直直的看着南竹,往日的清淡之气衬着满头墨发,风轻扬而拂人面颊,心底竟升起一股燥热。
怀中之人微微抬头,那双清澈的眼底带着些许疑惑不解。眼神无何不妥,但偏生就是在齐澜心底一阵撩拨,瓦解着他的自制。
终究,风过无痕,带起那股清淡至极的药香,也燎起齐澜心底那无法平息的欲-火。
带着人飞身疾奔,南竹不及回神,须臾已俩人双双落定。
环顾四周,是自己熟悉之地。入宫以来,此处便是自己的居所。身旁那搂着自己的人喘息着,不同以往的沉重,似还有些隐忍之意。
南竹心里一惊,忙探过手搭上对方手腕。
莫非是毒发?
然,那平缓有力的脉搏,并无任何异常。南竹心底稍稍一松,突就被人一拉进了屋。
“砰”
门合的有力,几乎同时,下颚被人一把抬起。
南竹看着近在咫尺的齐澜,那双本就深邃的眼,此时染上了不可窥视的意味,无法捉摸,叫人心慌。
“竹儿,我想要你。”
低沉的嗓音,与往日有所不同。虽则依然不容置疑,却多了份浓浓的情-欲与征询。
不想勉强,故而有此问。若眼前人当真不愿,齐澜自认还不会枉顾强上。
南竹心底窘迫,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助。昔日并非未曾有过床地之事,只不过时隔两世,又厉逢巨变,心境已然大不相同。
本想着与齐澜相处一段,慢慢交心,却不料此人今日会突然有此要求。心下当真不知作何回应。
他不是推拒,也并不在意。只是若要心甘情愿答应,还真做不到。毕竟,往事虽释,却依旧有那身影纠缠在心,一时无法挥洒而去。
一朝背叛,又岂是能轻易再敞心胸的。
垂下头去,南竹不答,只是面容上的表情淡了几分。木然的立在那里,齐澜却看出了他的不愿。
心高气傲如他,何时想要之人还需征问一番的?何况身居高位,他日又必定是新皇助肋,权倾一方。谁人不愿与他攀亲带故,谁人不愿他亲睐一番?倒是眼前的人,过去是小厮时便是如此,如今跟了自己许久,又入得宫中受到赏识,却依旧如昔。
一时之间无所动,俩相静立。最后,终是在一声叹息中化解了尴尬。
“南竹,终究是有那日的。待我回来,便由不得你拒绝了。”
言下之意,今日便算作罢,他日是真不容抗拒了。
然南竹听闻,却是笑了。
齐澜,是真将自己放到心里去了。这人身份脾性,自己怎地不知。当日他将自己买下,与自己初见之时,便是咄咄相逼,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