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数沉默良久,低垂了眉眼,说:“可是我暂时不想。”
梁数说完,话题就陷入了沉默。
最后是顾凯反过来安慰梁数,说没关系,他都可以,一切都听她的。
梁数送走了顾凯,连夜买了车票回上海。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哪儿都不顺心。
她本想过个清静年,却被缺德猪逼迫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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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站,列车快出发前,梁数给母亲王玉珍打了电话。
梁数:“妈,我先回去了。我走的匆忙,就不去找你了。家里的钥匙我放在老地方,你有空回去住住。”
王玉珍:“诶,数数,我也没想到小志介绍这人这么不靠谱。委屈你了,是妈对不起你。”
听完这句,梁数鼻尖一酸,眼眶迅速红了。要不是为了顾及母亲,她早就报警了。
朱志的行为其实一直得到了家人的默许,只有她,无依无靠。
梁数强压下酸楚,深吸了几口气,才恢复如常:“妈,朱叔叔对你好吗?你嫁过去这么多年,我们也没聊起过,你是不是也受委屈了?”
王玉珍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妈妈很好。妈只是也希望你能早早有个家。”
顿了顿,王玉珍语带内疚:“妈总觉得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如今,只希望你有一个圆满幸福的家庭。父母双全,夫妻恩爱,母慈子孝。”
梁数听到母亲在电话那头抽噎,克制地呜咽之声。
她的肩膀也垮下来,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愤恨:“妈,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结婚。这么多年我们两个都熬过来了,为什么我读大学了你反而要结婚?!”
王玉珍:“数数,你可能理解不了。这么多年,妈一直一肩扛着你,扛着这个家,走到哪儿都是单亲妈妈,一直被另眼相看,妈累了,妈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想要有个正常的家。”
“妈知道,你不喜欢。可是你不在,家里空空荡荡的,你将来会有自己的生活,妈妈不想成为你一辈子的拖油瓶,妈妈只是想有一个家。”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梁数双眼早已红肿,眼泪无声地落下:“妈,我知道,我明白,我不怪你,你别哭,只要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想长嚎,在深夜地火车站里,像一匹孤狼一样对着夜空嚎叫,对这不公平的命运嚎叫,然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愤怒而悲伤地呜咽。
“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我们如今苦尽甘来了!”
“朱叔叔我看人还不错,话虽不多,人品过得去,看着也挺靠得住。前面这么多年你一直忙着养育我,错过了许多,你与他好好过,多出去玩玩。人生能玩的也就这十几年了。”
王玉珍早已泪流满面,只能“嗯嗯嗯”回答着。梁数借口火车来了,匆匆挂了电话。
这样的对话太沉重,沉重到她喘不过气来。
梁数双眼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似要下雨了。
车站里,别人都有说有笑,家人相伴,而她的背影落寞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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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过去,步入初春的上海绿意葳蕤。
回上海的人们都在各自忙碌,生活回归正轨。
顾凯会时不时发微信过来,只是从青岛那天起,他和梁数没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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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六上午10点,梁数收到顾凯发来的微信,
顾凯:「醒了吗?」
梁数:「刚醒。」
顾凯:「我直觉很准,感应到你刚起床了(大笑)」
梁数讶异,怎么风格变了,怀疑他是不是发错人了。
顾凯接着发来信息:「其实是看你微信步数,刚刚有步数。(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