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东家并没有要求她这样做,但茹英芝依旧做了这是她为医者的自信。若是连自家孩子都不敢种牛痘,怎么能说服天下谈天花色变的万千父母
景泰帝自得了这个惊天喜讯后,一直是容光焕。
哪怕表达对太医院不满的时候都忍不住笑意“太医院自家向来都是京城里的笑话,倒还有脸指摘旁人。”
姜离捧着梨汁听着是了,当日她整治光禄寺的时候,就听过传说中各个不太行官衙的小歌谣,其中就有光禄寺茶汤,太医院药方,还单押了。
朱祁钰打小长在宫廷,跟太医院接触不少“哪里指望他们真的治好病,开的药方吃不死人就罢了。”
姜离想到不少野史中明朝各位皇帝死因嗯,难说。
此时朱祁钰兴冲冲道“该请茹大夫入太医院为官,教授诸医官、医生、医士种痘术,将来好推行至天下各省。”
这样的功劳和医术不入太医院,那现在太医院内坐着领俸禄的,该通通削成白板,回家吃自己。
只是“皇兄觉得给几品官职合适”
太医院正式编制的官员其实很少一把手院使一人正五品,院判二人正六品。其余的就是正八品的御医,定额也只有十八位。
其余的医官、医生、医士,其实都是没有实品的,旁人可以敬称一句太医而已。
姜离伸出了一个巴掌。
朱祁钰眼睛微微瞪大了些“五品”
只有院使是五品。
姜离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道“这是天花哎,给五品是因为太医院最高只有五品,而不是茹大夫功劳只得五品。等种痘事推广开来,实有效验,再加官赐爵也是应有之义。”
朱祁钰也是这是天花瘟疫啊
他还未及说下一句话,姜离就已经预判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将清甜的梨汁一饮而尽“言官御史也好,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好,若有异议就来找朕提。”
“朕最喜欢聆听百官心声了。”
之后懒洋洋道“别说,自从不与言官打照面,日子还着实有点无聊。”
然而,直到圣旨明,吏部走完所有公文流程定茹英芝为五品院使,谈物柔为六品院判后也没有一个言官主动来到西苑,勇敢向太上皇表达民间女医不经太医院提举司考选即授官,不合规矩礼法的意见。
姜离望着清静的门户,忽然懂了那句唉,无敌是多么寂寞。
圣旨到宅那日,谈家备考的两位学子看着母亲和妹妹懵掉了本来头悬梁锥刺股备考来年会试,想要考个功名给妹妹撑腰呢。
结果我娘和我妹先当上五品六品官了
他们哪怕考个状元,最开始也只能是七品翰林,而且他俩对自己很有认知,状元啥的不用想那要不,科举先放一放,去帮无暇分身的母亲和妹妹打打嘴仗
要知道给幼童种痘,尤其是种的还是牛的痘疹,许多不通医学的百姓都下意识排斥,甚至因为对未知的畏惧,认定这是歪理邪说人跟牛怎么一样,简直是草菅人命
谈家世代为医家,自家孩童也都中了牛痘,对外头许多诋毁之言便甚为愤怒。
于是把科举的文章先一扔,撸袖子准备写医学论文。
然而文章还没有写成,也没有出去与人辩论,便似乎用不到了
宫中传出消息。
三岁的皇子,未来的皇储朱见深,即将接种牛痘
姜离没有理会来跟前哭哭啼啼,不舍得儿子去种什么牛痘的周贵妃。
天下没有一个幼童,比朱见深更适合种牛痘。
这也是他若为帝王,应经之路。
听高朝溪提起未来一月照顾大皇子的人选,姜离道“没有生母照顾也无妨,有他素日熟悉的宫人照看就是。”
没有心不甘情不愿的周贵妃去现场瞎指挥,对孩子的种痘估计还更有益处。
高朝溪叹口气“种痘术到底是从未有过之事,大皇子身边的宫人,也有不少畏惧避事的。”或装病,或寻关系,想离开大皇子身边,不想一起被关进种痘院去。
只听她继续道“倒是有一位姓万的宫女,生怕无法跟进去照应,特意来求了我。”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