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項明痛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另一條黑犬上前,重重一口咬在他的屁股上。
眨眼的功夫,齊項明就變成了個血人,渾身上下衣服都沒一塊好的。
無窮無盡的痛,無邊無際地恐懼向他襲來,他雙手抓住欄杆,目光渴求地望向外面:「給我個痛快,讓我死,讓我死,陳雲州求求你了,讓我死吧……」
撕拉一聲,又是布帛裂開,鑽心地痛從他背上傳來。
齊項明已經沒有力氣呼救了,他的胳膊上、背上、屁股上、腿上都是猙獰恐怖的傷口,痛楚從四面八方襲來,齊項明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似的,再也無力閃躲。
他放棄了掙扎,認命地躺在地上,仰頭看著這個他親自命人打造的鐵籠。
曾經這個鐵籠給了他多少歡愉,如今就給了他多少痛楚。
恍惚間,他忽然想起了那些曾經在這鐵籠中掙扎的人,還有四周看熱鬧的人。是不是那些人如今也站在外面,看他的狼狽相?
齊項明以前從不相信報應一說,但今天的一切似乎說明報應真的存在。
忽地,一條血淋淋的舌頭和森森的白牙竄入他的視線,哈喇子混合著血液、血肉殘渣掉到他的臉上。
齊項明恍然意識到,這是他身上的血和肉。
一股令人作嘔的衝動涌了上來,但他連趴著嘔吐的力氣都沒有了。
齊項明嘴角泛起苦澀的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也好,死了就不用受這種罪,就不用如此痛苦了。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
而且,一股溫熱的鮮血噴涌而出,濺了他一臉,黏黏糊糊的。
齊項明詫異地睜開眼,入目便是一把雪亮的大刀從籠子縫中插入,直接劈開了黑犬的頭顱。
黑犬腦袋裂開,往下一滾,落入他的懷中,血腥味濃得齊項明幾欲窒息。
另一隻黑犬見同伴被人砍死,在籠子中發出暴躁的咆哮,撞得籠子叮噹作響。
陳雲州利落地拔出刀,對準那隻瘋狂撲過來的黑犬,一擊致命。
隨後,他抽出染血的大刀,丟給了旁邊的柯九,接過衙役遞來的手帕,仔仔細細地擦拭著手指。
全場成千上萬人,鴉雀無聲地看著這血腥又殘暴的一幕。
黑犬沒了氣息,重重地倒下壓在齊項明身上,令他的傷口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