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玘更不愿叫父亲为难。
魏安辰道,双手竟也冒出了汗,“还好她现在不在这里。”
沈则知道魏安辰说的是谁,连连点头“她有了身孕,也不会太着急。”
她是何其聪颖的人,定然是在意孩子的。
听说她连吃药都听话了些。
思及此,他便想起她从不爱喝药,以前都要人哄着才肯把药喝完,她的侍女也一定会在旁边捧着生津梅子,奖励她喝了药。
她最喜欢吃甜食。
沈则回忆着,嘴角不经意带了笑容。
但见魏安辰的目光扫过来,沈则也知道自己失态,有些尴尬,回过神来看着他。
“若不是有了孩子,东道她一步都不会走进。”魏安辰叹口气。
“她会知道你的苦心。当年你也是被百般囚困,身不由己。”
沈则定定看着魏安辰脸上的担忧,“你不是无情的人。”
作为帝王,他已做得很好了。
对兄弟的情意,他十分看重,对忠臣良将,就算家族受了难,也不会灭九族。
“我怕是一辈子都走不进她的心。”
“阿辰,你只需慢慢教她知道。”
沈则看着魏安辰神情,只是一个不知情事的少年而已,也不知道,到底如何才能赢得佳人欢心。
沈则微笑看着魏安辰。
魏安辰心里的忧愁,在沈则说了这句话的时候,恢复平静。
“但愿她知道。”
“玘儿聪颖,她身在后宫,没有办法像平常女子,但是你要相信,她一定会明白。”
慕玘的感情,太过小心,这件事情,沈则从慕家变故以后就深知道了。
从前的玘儿从来不知人间愁苦,整天笑嘻嘻玩乐。
一夜变故,她就变了一个人,变得不爱与人说话,面上的表情,也从开始的嗔喜悦,变得如此淡然。
沈则知道,她藏起了最真实的性情,迟早都会喷出来。
黄鹤断矶头,故人曾到否?旧江山浑是新愁。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慕玘成长的样子,当真是叫人心疼。
“你给她多点时间,如今,是她和孩子真切陪在你身边。”
魏安辰知道慕玘苦楚,他不愿意慕玘回到慕家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慕玘对于在乎的东西太过在乎了,怕她回到家中伤心更甚,反倒不好。
但现在,也该放宽心了,慕玘是很会自我调整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过于伤怀。
这个孩子,来得很是时候,也不会对自己太过排斥了。
魏安辰这才点头,“我知道。”他恢复帝王的冷清,“不过还是要去查查金朝,也许慕相是他的筹码。”
他相信慕玘,相信慕相,但是唯独不可信的只有洛子安和金朝,洛子安上位三年,比自己还更知道列国的渴望。
洛氏两兄弟和慕玘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但也不证明他会为了慕玘不跟自己作对,君王的谋略,谁都猜不透谁的。
沈则点头,他私下也跟洛子川打过交道,他很清楚洛子川公私分明,除了对慕玘的时候,打破过自己再三遵守的原则,但是其他方面,他是很符合一位沙场征战将军的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