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米尔:“神母这是让我们不要声张,她这次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说不定是偷偷离开的神界。”
楚青鱼:“。。。。。。”
我真是谢谢你哦。
面对众人炯炯目光,楚青鱼试图往后撤:“村长,其实我就是这次那群外来人的老板,今天上午刚到,想必你们也看见飞过来的飞机了对吧?”
村长什么都没说,只是沉吟片刻,挥手让跟过来的人都散开,自己主动邀请楚青鱼:“既然如此,神。。。。。。”老人顿了顿,重新用有些生疏的词汇称呼楚青鱼:“老板请跟我来,我应该代表村子招待您。”
看样子还是把楚青鱼当成神母了。
楚青鱼尴尬地笑了笑,想继续解释吧,人家又摆明了“你说任你说,我自岿然不动坚定信念”,就挺不好掰扯的。
算了,反正人家不大张旗鼓把她供起来就成。
托米尔他们的聚居地很简陋,让楚青鱼有种回溯上百年的时空错乱感。这里既没有电线网线,也没有各种管道,在她进村的时候还看到有穿着兜布勉强遮掩身体的妇女带着女孩儿坐在家门口拿着木锤一下一下捣着什么东西。
看见她跟着村长路过的时候,一个个便用充满了惶恐和敬畏的眼神默默看着她。
楚青鱼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自在的憋闷,她想跟村长说点什么,忽然前面冲出来一个妇女,对方抱着个瘦弱的小孩冲到路中间,不管不顾对着楚青鱼噗通跪下,神色虔诚地喊了一声“神母在上”,而后额头贴在地面,一动不动,如同黑泥塑出的泥像。
楚青鱼吓了一跳,扭头看村长,村长却只是上前用手摸了摸妇女怀中小孩的额头,那小孩一看就是生了病,且情况不容乐观,小脸上满是茫然,眼睛半眯着似醒非醒,被摸了一下额头也没太大反应。
稍稍一想就知道,那妇女大概真把她当成自己的神了,这是在乞求神灵的庇佑,让自己的孩子恢复健康。
都知道生病了得看病,没想到这里的人还保留着封建迷信思想?等离开那段路了,楚青鱼回头看,那名妇女还保持着额头贴地跪拜的姿势,她忍不住对村长说到:“现在的世界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生病了就该看医生。”
村长脚步一顿,而后仿佛聆听到了什么神谕,有些挣扎,又有些犹豫,最后才全部化作颓然,双手呈捧着的姿势贴在额头上,向楚青鱼垂下了头:“您说得对,或许我应该让他们离开这里。”
没能get到村长脑回路的楚青鱼头顶三个大问号,想了想,试探着提建议:“其实,也不是非要离开小岛,要不然我让人过来给那孩子治病?”
专业的完整的团队,当然是不能缺少医疗团队,所以楚青鱼安排率先进场的团队里是有医生的,而且还是中西医内外科都有,保证只要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都能自行解决。
听楚青鱼说不用让村民们离开小岛,村长显然更能接受,松了口气,笑得谦卑而又虔诚:“是,感谢您的恩赐。”
说得楚青鱼都差点不好意思琢磨让村民们当廉价劳动力的事了。
跟着楚青鱼过来的朝阳朝秘书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大老板出去一趟,回来就表示和岛上原住居民们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要知道这些偏僻海岛上的土着人是很难缠的,就连阿莱米亚官方都为此头疼不已。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官方对土着人的管理并不如何深入彻底。
其实换句话来说,就是对土着人而言,官方本身就是一群“外来入侵者”,更气人的是这些人凭借着各种原因,平白无故就把他们世代繁衍生活的土地收归己有,都不需要通知他们一声的那种。
在交通便利自然条件更优越的土着人也就算了,一代代这么下来,从最开始的殖民到后来的压迫、历史革命等,随着时代的展,也就逐步地被融入进去了。
可像更偏远一些的无名小岛,因为没有价值,一直被忽略着,岛上的土着也就至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阿莱米亚官方对于这种小岛卖得很随便,甚至很多时候只管卖不管买家之后如何掌管这些小岛。要不是楚青鱼除了小岛买家,另外还有国外来的大投资商身份,阿莱米亚官方就连两个小科员都懒得派过来。
被派过来的两个小科员就很倒霉了,来的时候就决定了要装聋作哑,坚决不冲在与土着人的矛盾冲突第一线,到了地方万事不沾,遇到事了就一推三五六,反正投资商又咋滴?投到钱又没进他们的口袋,他们只管当个吉祥物代表一下官方的态度就得了。
现在楚青鱼说自己解决了土着对外来人员对抗拒问题,两名科员高兴都还来不及,才不管其中有没有什么问题,捧着楚青鱼拍了几箩筐不甚高明的马屁,拐弯抹角就表达一个意思:既然你们已经很岛上居民们相处和谐了,要不然我们就先回去了?
阿莱米亚官方相应政策宽松,楚青鱼也乐得如此,只是让跟过来的朝秘书带着律师团队把一应文件按着两个小科员一通签字盖章,确定没问题后又给够了好处费确定他们回去后不至于故意捣乱,随后也就不管他们俩走还是留了。
因为一时兴起故意装神棍的事闹得有点大,楚青鱼一反常态很是老实了两天,到第三天听朝秘书说岛上居民有人找她,想要当面向她表示感谢,楚青鱼又憋得慌,这才重新出现在了托米尔他们村子里。
原想着经过两天外来科技文明的冲击,这些村民应该已经明白她不是什么神母了吧?结果楚青鱼也刚一出现,见到她的所有村民,从老到小,从男到女,从瘦到更瘦,一个个无一例外,全都用崇拜敬仰的小眼神看着她,还有不少人当场就想要跪在地上对她行五体投地贴额礼。
好在及时被村长以及几名看起来颇为干练的人阻止了。
不过这些村民还是全部站在原地,对楚青鱼行注目礼,闹得这次跟着楚青鱼一起过来的朝秘书和保镖虽然表面看来镇定自若,却依旧能从他们僵硬的表情和肢体动作看出他们此时此刻的浑身不自在。
两天不见,村长脸上的愁苦凝重就消散了不少,见到楚青鱼第一时间就露出个舒展的笑脸,迫不及待跟楚青鱼说起这两天村里的变化:“托您的福,大家这两天都接收了医生的诊治,有的人病得很重,已经被带到了您那边治疗,有的人只是小病,得了药回家吃了两天就有了好转。”
又说:“您的属下来村里看过,说要给我们解决水源安全问题,还要安装一些神奇的东西,让我们的生活更方便。”
这些东西分明就是以前村长带头强烈抗拒的现代科技产物,现在因为套了楚青鱼这么一个误打误撞的“神母”旗帜,岛上村民们上至村长,下至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竟就这么满心期待地全盘接受了。
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若是爆料到网上,怕是还要被键盘侠们追着大骂三天三夜编得太假。可有时候现实真就比虚构的还要狗血奇葩。
事后楚青鱼忍不住私底下找到托米尔,问他们村的人为什么就那么笃定她就是他们的神母,就听已经开始给实验室打工的少年理所当然地说:“如果您不是神母,您怎么会懂我们的语言?还知道我们的信仰,并且没有任何索求地就这么帮助我们?”
就连楚青鱼第一次见村长那会儿,因为用了鸡肋神奇卡一眼就看出了哪个是村长这事儿,都被村民们神化,成为楚青鱼就是他们神母的佐证,听得楚青鱼也是完全没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