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結契者與契主生死與共,既然如此,你怎麼可能逃得出狂客掌控?」赤子厄疑道。
木柿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弒君者成君,鬼域就是這麼一套弱肉強食的規則。狂客戀慕上一世的情人,靠著這念頭在鬼域生生廝殺出一條成君路。成君後自然會逃離鬼域後去找那心心念念的情人。他搜羅煉化不得輪迴的魂靈,助他衝出輪迴門,也是為了見那愛人一面。」
說著,她發出「呵呵」的嗤笑,「人鬼殊途。那情人害怕他還來不及。狂客好不容易重返人間,卻反被愛人封印。我與狂客定下了援神契,死生與共,可他被封印,並未死去,那麼我便得了自由,還擺脫了他。」
沈淵雖惋惜,可總覺得木柿的邏輯不對。他默默梳理一遍事情原委,道:「假如四十年前肖燭汍不用江寒月傳播瘟疫的話,你們也不會死。」
「沒有!」木柿堅定地否認,「那瘟疫的源頭根本不是我母親!」
木柿的否認根本不具說服力,汪盼一語點破,「可現在潯武的這場瘟疫是你主導。」他特意加重了「現在」兩個字的讀音。
「那是因為四十年前他們都喝了娘親的血!」木柿有理有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如今我才能尋血報仇,準確無誤!」
汪盼道:「今天他們因飲過你娘親的血而死,四十年前你娘親也能致他們患上瘟疫。」
木柿不想解釋,也確實沒證據解釋,只能道:「隨你們信不信。」
「我提一嘴。」沉寂多時的赤子厄開口道:「方汵和江哲已經解釋得很好了。如果四十年前那場瘟疫是肖燭汍做的話,那我只能說,她們娘兒倆兒確實有點兒不太聰明。」
那麼問題來了,沈淵問道:「那……那晚出現在江寒月、江哲父子面前,白髮及腰,卻長得像肖燭汍的女人是誰?」
幾人,包括木柿在內,都沉默了。
「小子。」赤子厄兀自喚到沈淵。
沈淵「嗯」了一聲做回應。
赤子厄繼續道:「百人和一人你選哪個?」
話音剛落,廟裡平地而起一陣陰風。
赤子厄細細一嗅,立馬捂住口鼻,嗡嗡地說:「趕緊屏息靜氣,不然又得暈過去!」
聞聲,汪盼與沈淵照做。
赤子厄沉聲對木柿道:「你讓我教你睡香,便是用來做這些的?!你剛才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木柿注視著赤子厄的眼睛,淡然道:「除我成為鬼域主外,都是真的。」
震驚過後,赤子厄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整雙腿都開始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