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安之與溫言一人架上一隻赤子厄的胳膊,強行帶上他,自行離開。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赤子厄大力扭動雙臂,試圖擺脫兩人的控制。
「好了!」安之大喝一聲。
赤子厄立即安靜下來,不再亂動。
跟著,安之和緩了語氣說:「若一定要規勸他們,豈不犯執著了嘛。你活了萬萬年,這點道理還沒明白?」
河畔的柳枝在微風中輕盪。
三人離開簡家,站在簡家大門外。
安之心裡空落落的,「怎麼覺得少了點什麼。」
溫言附議,「我也覺得。」
赤子厄腦袋裡閃過昏迷中的居狼。
那少了沒帶的,就是居狼。
他自不喜歡安之與居狼在一起,便道:「神乃天生天養,於這世間四方遊歷,理當來去皆空。」
「也是——」安之緩緩頷,可心裡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麼。跟著,耳畔幻聽似的響起一句:
「我在——」
他恍然大悟,「居狼!是居狼還在昏睡中!」
聽聞,赤子厄一臉失望。他長吁一口氣,極不情願地說道:「安全起見,我潛進去把人帶出來,你們在外面好好等著。」
「好!」安之用力地點頭。他本想對赤子厄道聲謝,可考慮到赤子厄不喜歡他對其表現生疏,就沒說出口。
今日天氣不錯,夏日裡的陰天,多風卻無雨,煞是涼快。
兩人只等待了一會兒,赤子厄便帶著居狼,從簡家門頭上一躍而下。
安之立馬從赤子厄手中接過居狼,扶在懷裡,將居狼的腦袋靠在肩上。
他的身體虛弱,原本英冷的面容也籠上一層病弱的面紗,飛揚的鳳目也在眼尾出泛出點點桃紅色。
看著看著,安之竟生出一絲憐惜,想好好疼愛疼愛他的想法。
「阿淵……阿淵……」居狼鳳目緊閉,在昏迷中,卻一口接著一口地喚著沈淵。
他的聲音相當地低,只安之將他的生生呼喚聽了去。聽聞,立即澆下一盆檸檬汁,那股莫名的悸動酸得萎縮了大半。
他心道:做夢也都是他,真想看看你都夢見什麼了。
想著,他問道:「赤子厄,居狼昏迷不醒,情況危險嗎?」
赤子厄面露不喜之色,「沒有。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自己醒來了。」
安之沉聲道:「你不要騙我。」
赤子厄一臉淡然,看不出方才是在撒謊,堅定地說:「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