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道:「你這不是喜歡,而是好奇。」
一想沈淵的話也覺得頗有道理,折丹點點頭。
涓涓細流,江河湖海;點點微塵,峰嶺岫峽。
折丹帶沈來到高山淺溪旁,說道:「就在這兒休息吧。」
看去溪水裡滿滿的石頭子,沈淵道:「就這兒?……怎麼休息?」
只見折丹化為一條黑蛇,嗖地一下竄入湍急的溪水中,游到一快裸露在水面上,吞吐著蛇信說道:「我在瀛洲島上一直是這麼睡覺的。這塊石頭上乾淨又安全,我們當然是就在這兒休息呀。」
沈淵長嘆一口氣,「你也知道變回蛇才能睡在那上面去,我又不能變,你叫我怎麼辦?」
折丹犯了難,半支起蛇身,四顧查看,最終目光停留在一處,說:「那兒有棵垂溪而立的歪脖子樹,你在那兒上面休息吧。」
……沈淵無語。
反正他已經死了,無知無覺,睡眠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他直接在正對摺丹所在的那塊巨石的溪水畔盤腿而坐,雙手抱胸,閉目養神。
半夜,二月寒氣將至,溪面流水霧氣氤氳,瀰漫空中。
此時,清風無意撩撥起沈淵的銀白髮絲,山水下注,淙淙作響。
突然,止水起清音。
「救命!——」霧的深處傳來一聲呼救。
沈淵猛地睜開眼睛,朝大霧中望去。
跟著,髮絲細微舞動,余光中一道黑影從霧中快掠來,眨眼間站定到他的身邊。
沈淵問到折丹:「你也聽到了?」
折丹頷,「嗯。」
兩人注視大霧深處,突然,一挺著大肚子的婦人跌跌撞撞地跑來。
她見二人,停下腳步,下意識地扶住肚子,面露惶恐,「你們!你們是那群土匪的同夥!」
沈淵搖頭,「我們只是半夜露宿在此的人。」
聽聞,婦人更害怕了,指著沈淵驚叫道:「妖!是妖!!」
折丹道:「妖怎麼了?我還是一條黑蛇妖呢!」說著,吐出一條長長的蛇信。
沈淵啪地一下重重打了一下折丹,呵斥道:「沒看見她的肚子嗎?她是孕婦,一人兩命!」
「我……」折丹委屈地問:「什麼是孕婦?」
「就是正孕育生命的人。母親。」說著,沈淵朝婦人解釋道;「人有正邪,妖有善惡,我們並非惡類。」
「你們的樣子!就是妖!是妖!」婦人看向折丹。
折丹迎上婦人的目光。
兩人對視,她一陣瑟縮,往後一退,哪知剛抬腳,踩中一塊叫霧水潤濕的鵝卵石,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