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著退著,突然動彈不得。
男人來到安之面前,彎腰很輕鬆地抱起他,走進衛生間,打開花灑,用冷水沖洗他的燙傷傷口。
安之很怕這個人,卻無法動一下,聲音也發不出,只能臉色蒼白,神情驚恐地盯著男人。
男人小心而溫柔地處理傷口,一會兒就包紮完畢,抱著安之放到床上。
退燒藥也冷卻得差不多,便拿起杯子,送到他唇邊,捏起下巴餵藥。
喉嚨不斷滾動幾番,藥越來越少,直到見底,男人才移開杯子,並用大拇指輕柔地抹去他唇邊的水漬。
之後,側身放倒安之,相擁著一同入睡。
被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摟著,安之心跳極快,根本睡不著。
咚咚咚——他的心跳聲清晰地在房間裡響起。
「你還有心跳,真好。」男人聲音低沉。
安之以為他在說反話,心臟跳得更猛烈了,好似要衝破胸膛。
男人往前傾了傾身體,把安之整個攬進懷裡,緊緊貼著,說道:「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有喝不完的遺子春,吃不完的糖炒栗子。」
安之以為男人要拉他一起下去,和他做伴,那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卻不能動,不能發出聲音,只能默默地流淚,沾濕了一大片枕頭。
哭著哭著就犯困,加之退燒藥的副作用,很快他便睡著了。
醒來後,已經是八月二十九號,第二天的凌晨四點。
安之環顧四周,不見那男人的蹤影,便帶著傷,一瘸一拐地離開酒店,打車去高鐵站買票回家。
今天是煙霾天,能見度只有五十到一百米左右。
因為天氣原因,航班繼續被取消。
不過,安之走的是高鐵,不受其惡劣天氣影響。
但整個s城交通卻停運了,他在酒店下等了一會兒,意外地等到了一輛計程車。
「倒霉了幾天,今天也該轉運了。」安之興高采烈地將行李放進後備箱,打開計程車車門坐進去,說道:「去本城高鐵站。」
「好。」司機頷。
從車窗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處在一片混沌中,安之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哪兒,只聽司機的導航在播報方位。
他忍不住問道:「師傅,你真的能看清路嗎?其實也不必勉強的,安全第一嘛。」
司機信誓旦旦地說:「我從小在這長大,閉著眼睛都能到目的地。」
「呵呵——」安之摸著手腕上黑曜石手串,心裡害怕這打到車的好運其實是在醞釀下一場巨大災禍。
正擔心著,忽地,那男人略帶憤怒地在安之耳邊低吼道:「我不會讓你離開!——」
話音剛落,司機的導航播報導:【中山橋……】
緊跟著,司機大呼道:「壞了!!方向盤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