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知道!」知情者補充道:「聽說,他被押回去的原因不止這個。是說連東海五島的岱輿和員嶠被他弄沉了,淹死不少人吶!典後和蓬萊島島主這才連夜把他壓回去。」
「哎呦,禍害不淺啊!……」
「那怎麼不連夜處死他,還叫他逃出來了呢?」
「不怕波及自身的,都在這裡瞧著好了!!」突然,典嬋在眾人身後大聲怒喝道。
繼而,大片百姓像海水退潮似的,快退到西軒門外。
典嬋一看,這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竟退而求次,在門外看熱鬧。
無法。九離之主,為民著想是本職。她一揮袖子,開啟皇宮禁制。
方才,典嬋、何夢訪等一眾兵馬趕至西軒門。放眼望去除了烏泱泱的人頭,就是城牆上的沈淵。
他除了染血的青襦迎風而動,已然模樣大變。
周身籠繞黑煞之氣,隔幾十丈開外他們就已經瞧見他的戾氣。
一頭烏髮已成銀絲,只有額前一縷髮絲仍然是烏黑的。髮絲之下,眼底泛出猩紅之光,陰厲十分。
「沈淵!」何夢訪使勁擦去眼底的眼睛,大喝一聲,質問道:「你為何要殺我父皇母后?!」
沈淵坐下身,淡道:「他們與我有仇。」
何夢訪急道:「胡說八道!他們不曾落井下石,戕害過你!」
「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從羽淵下去鬼域親自問問他們啊。」沈淵正正經經地解釋,可眾人卻嚇得頭皮發麻的話。
「沈淵!」何夢訪仰頭看去城牆上的沈淵,雙眼滿是對他的厭惡。
「我……咳咳!」沈淵正要解釋,卻忍不住咳嗽兩聲。
口中泛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受了這些時日的折磨,此番咳血已是常事,索性將血往肚裡咽下去。
白髮隨風飄揚,他有些體力不支,想來時間不多了,他抬頭看看忽明忽滅的禁制,從沒想著活著離開。他扔下手上龍筋鞭,「聽我把話說完。我沒辦法、辦法將他們都帶回來下葬……」
典嬋與何夢訪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紛紛低頭看到龍筋鞭,只看它仍在細微蠕動,一根與一根之間血液掛牽著,黏糊糊,看起來才從真龍身上抽出不久。
不忍看,典嬋深深地闔上雙眼,深呼吸一口,隨即命人好好將龍筋鞭收起,日後再葬。
她在蓬萊島時本對沈淵抱有期待,認為沉島一事不是他所為,但現在無論從哪方面看,沈淵都不像無辜之人,至少現在不是,也不能再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