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錢偲宇,以後你可以叫我偲宇,江晚。」寂靜的車裡突然傳來錢偲宇溫柔低沉的聲線。顯然,他也投桃報李的改了對她的稱呼。
黎江晚輕咳了下,「錢——偲宇,你的普通話其實不是很標準,你在國外呆了很多年嗎?」
「是的,我之前一直都在國外,反倒這裡,感覺像是我的第二個故鄉而已。」
「那你父母也在國外嗎?」
「我母親在我年少的時候就去世了,至於我父親,很遺憾,我並不認識他。我會來這裡工作,不過是因為我母親以前曾經在這裡工作過。」錢偲宇說到這時,臉上原本的笑意不知何時已經漸漸收回,乃至全無。
「抱歉。」黎江晚沒想到大白原先說的查不到錢偲宇的家境是這個原因,誠懇的道歉起來。
「江晚,你不必覺得抱歉。相反,認識你,令我覺得很榮幸。」他說這時側頭過來,外面車燈流淌,偶有路燈光亮探過,在他臉上留下溫柔的影像。
也許是身邊的錢偲宇面容清俊的緣故,黎江晚不知道為何,她就對身邊的錢偲宇反感不起來。
雖然他曾經刻意為之讓她誤入險境。
途中,黎江晚找了個逛街的藉口要在購物大廈前面的公交站那裡下車。
天氣毫無預兆的下起暴雨,幸好黎江晚自己帶了雨傘。
離公交站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時,車技嫻熟的錢偲宇突然來了個急剎車,之後慢朝公交站那裡開去,黎江晚一時不備整個人都有點往前衝去,等她坐直回去後,視線留意到前面有個積水的大水坑,而那個大水坑的前面正有個腿腳不便的行乞老人在傴僂慢行。
他這樣開進去,倒是避去了會將水坑裡的積水濺到行乞的老人身上。
半個小時後,黎江晚回到辦公室後,一幫人都還在。
「他的身世如果屬實的話還怪可憐的。」聽了黎江晚今晚匯報的資料後,小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通常就是因為身世背景的特殊性才容易導致嫌疑人心理扭曲,做出和他外表完全不符的事情。我猜那個錢偲宇估計年少時孤苦無依受過刺激,所以現在才會誤入歧途。」大白神情嚴肅的說道。
「我反對,我覺得他不太可能會是這個案件里的犯罪嫌疑人。」黎江晚想到今晚他停車時的細節,如實發表她的見解。
「那之前他精心設計的外套兇殺事件呢?還有這次的黃賢珍離世事件,他又精心策劃的把你喊去為他提供不在場的證據。」大白不認可黎江晚的觀點。
「那個肯定還有隱情,只是我們現在還沒理出頭緒而已。」黎江晚堅持己見。
「我也贊同大白的觀點,有時候越是這種看起來衣冠楚楚的斯文人就越有可能是變態作案者。」小張也贊同大白的觀點。
「我認為他並沒有犯罪動機,他幾次三番的不過是想引起我們對泰和集團的注意力,只是真相我們還沒查到而已。」大概是今晚喝的紅酒後勁有些上來了,黎江晚一激動,聲音不知不覺就大聲了一點,聽上去倒像是在極力維護錢偲宇似的。
「糟糕,美人計還沒用上,你卻中了他的美男計。看來,下次還是犧牲下我的傾城美貌讓我出馬吧。」大白說時還一臉心碎的看著黎江晚。
「我對他沒有私心,你別誤會——」黎江晚著急的澄清起來,多半是因為酒勁的緣故,她明明心裡坦蕩的可以,然而話一出口居然就察覺到自己的兩頰滾燙起來。
「你瞧瞧,臉都紅到耳後根了,解釋就是掩飾嘛,還好現在剛接觸用情還不深,下次你還是減少和錢偲宇的接觸,這種專騙你們這些純情小姑娘的斯文敗類就適合我們這些糙漢子出馬。」大白調侃的應道,不過他調侃歸調侃,語氣倒是很寬容的。
「我認可黎江晚的判斷。」最里側的沈崢突然說道,他這麼一開口,大白的打也就戛然而止了。
「洪說朱貴今天辦了離職手續,並且訂了回他老家所在城市的火車票,明天晚上啟程,但是那個叫芬的女子並未答應陪他回老家,不過明天會送他到火車站,要是他離開a市後會給我們的偵破進展帶來很大不便,今晚換小張去盯梢,朱貴會是這兩個案件的突破口。」沈崢說完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散會後,黎江晚不知為何心情有點糟糕,下班後出來時,只覺得臉上愈發滾燙如荼,多半是被大白的玩笑話給氣得。
黎江晚走到樓下時才發現自己把傘落在辦公室里了,這會自己心頭燥轟轟的,淋點雨還能清醒點。
黎江晚剛走出分局的門口,裡面疾馳出來一輛車子在她的面前停下來。
「沈隊。」黎江晚對著搖下車窗的沈崢打了聲招呼。
「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現在還有公交車的。」黎江晚搖搖手。不知為何,她一對上沈崢那漆黑如墨的眸光心頭就莫名發虛起來,多半是酒勁的幻覺在作祟,就連之前自己親他的那扎口刺撓感都重破土,擾的她心神不安。
「你喝多了,上車!」前面路燈的光亮正好照在黎江晚身上,她臉上因為紅酒後勁泛上來的潮紅都被蒙上了一層異樣的迷離氣息。沈崢的視線在車外的黎江晚身上逗留了下,眉梢不由得微皺了起來。
「沈隊,我沒醉。今天是我不對,執行任務時居然還喝酒了,下次我會杜絕的。」黎江晚這會胸口處都覺得有點發熱,她也知道是酒勁泛上來的緣故,她之前口乾舌燥的沒留意喝多了點,這會被沈崢一戳穿,她心裡的那點自尊感立馬冒出來,為了力證自己神智清醒的很,她說完後就朝沈崢揮手再見,之後飛快的朝前面出去的公交站那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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