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劉被帶回局裡做筆錄。
「沈隊,你怎麼知道沙發下面還有兇器?」那把軍刀已經被送去技術科分析,大白一臉驚訝的問道。
「人在緊急遇險之時肯定要找最便捷有用的工具自衛,我們進去的時候,他不是忙著逃離或者正面迎擊,反倒下意識的先往往沙發那邊跑去,那裡顯然有他最理想的防禦工具,只不過我猜他還抱著僥倖的心理能夠脫身,怕露出更多破綻就中途放棄了。這個嫌疑人的心理素質非常過硬,他知道我們沒有物證肯定咬死不承認,待會我和黎江晚來做筆錄,你和小張在外面隨機應變配合我。」沈崢說完後就往審訊室門口走去。
沈崢進去後,被拷坐在審訊室里椅子上的劉依舊還是一副拒不合作的架勢。
「我要和你口中的朱貴當面對質,否則一切免談。要不然你們就帶人證物證,否則這就是非法拘禁。」
「那你等到明天早上吧。」
黎江晚見沈崢說完後就把剛擰開的鋼筆筆帽合上,似乎要有離開的架勢。
「憑什麼?」果然,被拷坐在椅子上的劉總算是有點反應了。
「這件襯衫紐扣的破壞者朱貴好幾天前被我們從高上搶救回來,因為二次碾壓身受重傷,這幾天一直在重症監護室搶救,主治醫生剛打電話過來說已他已經甦醒,只不過現在體力虛弱不方便說話交流。哦,對了,我們把朱貴從一隧道出口後兩公里的地方搶救回來的時間是四天前的下午兩點o5分。」沈崢腦海里迅回憶了下那個貨車司機之前提過的一隧道,並且推算了當時的時間點應道。
果然,他這麼一開口,起先還囂張跋扈的劉臉色顯然隱有變化,不過他還是嘴硬的拒不認罪,「那就等到他能面談的時候對質再說,但是現在你們無憑無證的舊傷非法拘禁!」
「你確定要這麼不配合?你的搭檔兼乾爹黃賢平卻是為了立功減刑已經全部告知我們實情了。」相比之前陳述案情時的凜然嚴肅,沈崢說這時頗為閒適輕鬆,倒像是已經掌控了全部的事實真相了是的。
「什麼搭檔乾爹的,我不知道你在胡扯什麼。」劉依舊堅決否認。
「朱貴受你們僱傭縱火行兇他人,但是卻誤殺一分廠的工人,你們察覺到警方開始追蹤此案就把朱貴殺人滅口。不巧的是,犯罪現場上面有你當天穿的襯衫袖口上的紐扣碎粒,上面正好沾了你的頭髮,檢測出來後,那上面的dna和你的完全吻合。這麼多重合你要怎麼解釋?」沈崢咄咄逼問,前一刻還閒適的眸光驟然凜冽發寒,他說時忽然從本子下面拿了密封袋出來,裡面正是紐扣的碎裂以及一根朱貴的頭髮。
審訊室的氣氛驟然凝結,純粹在邊上做記錄的黎江晚都感知到沈崢身上的逼仄感,被他漆黑的眸光掃過,一切,似乎都無所遁形。
劉開始沉默,良久後他忽然抬頭,「我要見黃賢平。」
顯然,他已經對深信不疑的黃賢平起了疑心,但是又怕中了沈崢他們故意離間他和黃賢平的計策,所以才提出這麼個要求,一旦和黃賢平當面對接上,他至少能夠判斷他自己接下來的無罪脫身方法。
「大白,把候審室的黃賢平帶過來。」沈崢突然對著對講機命令起來,他說完後又不緊不慢的提醒起來,「你忠心耿耿效力的黃賢平在你離開泰和後就被我們控制並且向我們坦白一切了,剛才你打的這通電話也是我們授意他這麼答覆你的。他至少沒有親手行兇,加上有悔改協助破案的立功情節,最多也就是十幾年的刑期而已。但是,犯下兩宗命案的你就不同了,拒不認罪外加毀屍滅跡都足以判你好幾次的死刑。這是你最後一次坦白爭取死緩的機會。」
沈崢說完後就不再出聲,頗有耐心的等著劉的反應,仿佛他執行這份公務也只是為了例行的工作安排而已,談不上過多熱忱。
常年和各種各樣的犯罪嫌疑人打交道下來,他是早就深諳心理戰術的。
「沈隊,黃賢平執意說劉有被害妄想症,而且之前就和劉有過不和,他拒絕和劉當面對質,現在又說左腿痛得他要立刻急診就醫,多半是推脫的藉口。要不你來做下黃賢平的思想工作?」對講機那邊的大白按著沈崢事先給他寫好的條子內容,語氣自然的足以以假亂真,當然大白在對講機里的聲音也清晰的足夠讓劉聽到。
「我現在過來下。」沈崢說時起身,看這樣子,是要出去處理黃賢平的意外情況,沒打算搭理劉的反應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早已掌控了劉作案的同夥人證的緣故。
「明明是他指使我的,什麼叫他沒有親手行兇?憑什麼要我替他判死刑?」
果然,劉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終於崩潰,突然就狂躁的大吼大叫起來,原本睏乏的臉上瞬間目露凶光,他一邊大喊著,被拷在椅子上的雙手發狂的去觸及範圍之內的任何東西,卻又受到手銬的桎梏,那手銬激烈的碰撞在鐵椅上,立馬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噪音。
黎江晚這會本來正跟在沈崢身後朝門口處走出去,聽到聲響後轉身猝不及防看到劉雙手雙腳掙扎著目露嗜血凶光的模樣,而且據她目測,劉的左手上的手銬居然不知何時被他自己用力掙脫弄開了,僅有的右手還在發瘋的擊撞在鐵椅上,好像下一刻就會掙脫手銬的桎梏衝過來行兇似的,她被驚嚇的隨即條件反射的前後開立步站姿,兩臂左前右後屈舉於身體前面,雙手握拳,是最最標準的格鬥自衛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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