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诀啊明诀,你叫我怎么办才好?
应非看着面前的皇上这样呆呆地盯着他,有些不自在,眼前的皇上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皇上应有的样子。那么俊美,又有些看似虚弱与无奈。不过应非生性沉稳也不会表现出他的不解。
“你起来。”从苍熙帝的口里传出很轻的声音。
“谢皇上。”应非起身侧立在一旁。
“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称什么小人臣子的,我也就叫你非儿吧。”苍熙帝叹了口气,停了停,他想起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又这么亲切地叫过他的长子锟悟。
“你父亲是这样叫你的吧?”苍熙帝问道。
“是。”应非应了一声,看着他。
“你过来。”
“是。”应非走近了那张躺椅。
“过来坐在我旁边。”
“是。”应非走到旁边想去搬一张凳子过来。
“我是说坐在这里。”苍熙帝抬起手指了指他所坐的那张大躺椅。
应非愣了一下,稍一犹豫,又应了声“是”坐到了苍熙帝的身旁。
因为进宫催急了,应非的头发只是松松地在脑后束成一把。苍熙帝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头发,顺顺的,黑黑的,亮亮的,只是没有那么软。
“非儿。”苍熙帝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御前侍卫的工作便是如此,以身殉职也是当做的事。
然后他不想啊,明诀应该可以不用死的,可他宁愿死,也要保住自己毫发无伤。
虽然行刺的事已经过了,但苍熙帝怎么都不会忘。那行宫里的三个武功高强的刺客。
那三柄剑,一柄刺胸,一柄刺小腹,一柄刺手臂。
怎么挡也挡不住,他们伏在那里多久了?
苍熙帝的心又痛了,记得当时他挥开了下边的,另外两柄怎么也躲不了了。侍卫们还要对付旁边的一群刺客。
啊,是明诀来了!好了,最多是手臂上挨一剑。可是应明诀却挑开了刺向手臂的那一剑,当胸的一剑怎么也没来?
那刺客呆了,自己便乘机顺手结果了他。随后自己也呆了,刺客那一剑刺在明诀的胸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质问他。他只是笑了笑,笑得很勉强,因为他真的很痛。
皇上,他说话了,很累,喘了一下,臣请皇上恕罪。
他说得断断续续的…
还恕什么罪?还有什么罪?
心痛地吼他。他真的是一个最好的御前侍卫,虽然自己不能接受他。
皇上,他又说话了——
皇上要臣有个子嗣,那第二个孩子,却是臣抱养的。
听了他的话,呆呆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上能原谅臣吗?
别说了!别说了!你好好休息,我会叫人治好你,你死不了!我还是要你真正的娶妻然后生个儿子!
他又笑了,他知道不可能。
他咳了两血,都落在自己的黄衫子上,那衫子我永远也不会再穿了,也不会再洗,就那样一直收藏着。
臣能这样死,已经很开心了。这样死?死在我的怀里?不!明诀!他真的死了?而且嘴角带着笑,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