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猫挠了一下。”元宵说着将赵九在床上放下,“将春花秋月唤来,给姑娘更衣。”
解穴的手在赵九身上逡巡了一会儿,元宵到底还是收回了手。
春花秋月进了屋,元宵这才出来到外屋,让掌旗给他处理头上的伤。
看到元宵与赵九一同回来的掌旗心知有异,便很是知趣地不说话,只动手。
给赵九更完衣的秋月忧心忡忡地走出来,对元宵一拜:“王爷,姑娘昏得很是彻底,是不是应该叫大夫来瞧上一瞧?”
已经收拾好的元宵抿了一口茶,说到:“无妨。她明早便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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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元宵所言,赵九第二天早上便醒了。
瞧了一眼身边倚在床头上看书的元宵,赵九一言不发,翻过他,下了床。
早早候在屋外的春花秋月听到屋里的动静,赶紧打了水,送进来与赵九梳洗。
今日的赵九很有些不同于往日,愣是不假他人之手,自己动手,梳洗穿妆。
洗漱停当,赵九开始翻箱倒柜,收拾东西。
正诧异于赵九的反常的春花秋月见状,大气也不敢喘,僵直地站在一旁,又迷茫,又忐忑地看向元宵。
元宵搁下手中书卷,倒也没说话,只是冷眼旁观。
春花秋月对视一眼,均意会了对方眼中的恐慌和不安——
老天爷!这回出大事了!
赵九将自己的衣裳收拾成一个包裹,再把发簪簪花什么的放回梳妆台上的盒子里收好,这才提了宝剑,背起包袱,来到元宵面前。
元宵保持着原有坐姿,斜着眼睛看赵九。
“唔,这些衣服我都穿过的,你也不好给别人,我就都带走了,回头再叫我哥哥把钱送给你。”赵九将宝剑放在元宵膝头,接着说道,“这把剑,太贵重了,估摸着我和我哥都陪不起,还是还给你吧。还有……”
赵九说着,开始撸手腕上的玉镯子。
无奈这些日子里吃得太好,赵九是又肥了一圈,玉镯子愣是撸不下来。
“这个你就带着罢。”
元宵淡淡地说了一句。
赵九闻言住手,想了一会儿,说:“那我就先把肿肿送我的那串璎珞手串押在你这儿,等我瘦些能取下这镯子了,再来换回去。”
听赵九说了这么多,元宵终于是抬了头。
正眼看向赵九,元宵问:“你将何去?”
“我要去漠北找我哥哥。”
元宵安静片刻,说到:“你们先下去。”
在屋里如坐针毡的春花秋月得令,赶紧逃之夭夭。
待秋月合好门,元宵悠悠叹了一口气,说到:“小九,昨日的事情,你似乎有些误会。我之所以会与季姑娘相见,为的是江南官员贪墨一案的账簿。”
“唔……”赵九挠了挠头,“元宵你也不必多加解释……你亲了她一口,可是我亲了肿肿两口,说到底还是我对不住你多一些。唔,那个,我觉得小喜说得很对,江湖儿女敢爱敢恨,我俩就好聚好散罢。”
赵九一席话说完,元宵眉头跳了一跳,看她的目光愈加锐利冰凉。
对于元宵眼中的寒意,赵九恍如未闻,而是继续苦口婆心地说到:“那季姑娘虽然现在风头正劲,但多少也快二十了。你要是真心爱她,就早点为她赎身,带她离开那风月场所罢。”
顿了一顿,赵九补充到:“这样美的一个人,配你也不算委屈了你。”
元宵双唇紧抿,脸上神情诡异,让人无从猜测:“你真的要走?”
“真的要走。”
赵九回答得很干脆。
元宵以手掩目,将头靠上床栏——
“那,你便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个人觉得小赵同学的行为很不厚道,大家切莫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