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个,长得神似。
此刻大的那个笑得闷咳两声,眼里险些出了泪,小的那个也仰着脸不知在傻乐些什么。
众人不明所以,只当是父女温情。
唯有周意然一人,搭在桌上的手紧了紧,表情无甚变化,却无端叫人觉出些焦灼来。
***
傅锦梨这小孩儿吧,她答应了别人的,不一定能记住,但别人答应她的,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
为着见证她哥是如何收拾他爹的,胖娃娃跟着傅应绝跑早朝都跑得勤了。
不上学了她几乎日日都来,以至于金銮殿的布局都变了一番。
上头的龙椅摆在正中,取一个唯我独尊之意,只是此时那威严的尊座旁,放着一张小一些的。
跟大的那张没什么不同,就连上边的雕刻浮金都是一模一样。
你要真说出些什么区别来,大致是小的那张上头放了床薄绒毯。
上边两张座椅,帝王长腿打开,大马金刀,听着下头的回禀,不时点着头。只他身侧的小龙椅,却是空的。
一看,本在上头四仰八叉躺着的小孩儿,不知何时又溜了出去。
——
傅锦梨倚靠在周意然腿上,小嗓子里不知在哼着什么,细声细气嘟囔着。
周意然侧耳去听,原是小丫头靠着他也不老实,来来回回小幅度晃,嘴里哼哼唧唧嗯啊着。
顿了顿,他往袖中一摸,从里头拿出块饴糖,目不斜视,手却向下递到了小孩儿眼前。
”谢谢,周周哥哥~”
一看见吃的,小孩儿那仿若灵魂出窍的状态一去不返,小爪子抓住,赶紧往嘴里塞。
傅应绝一心二用,耳朵听着正经的,眼神却分到了傅锦梨那处。
胖丫头吃得像是那小老鼠,好一幅手足情深的画面!
瞧着周意然那一脸正直,做这等朝堂之上偷鸡摸狗之事却是愈顺手了!
“周卿。”
帝王毫无征兆唤道。
周意然立马正了神色,先将奶团子扶着站好,才跨步出来,“臣在。”
傅锦梨没了倚靠,懵着脸也跟着一起站在了正中。
搞不清状况,但是看着上头冷着脸的爹,仰着胖脸就学语一般。
“在这里~永嘉也在~”
傅应绝:。。。。。。
“你给朕回来。”
“好嗷~”
小孩儿满口答应,又同周围一溜儿混熟了的大臣们挥手再见,才哼哧哼哧往上头去,举着小手叫傅应绝抱。
傅应绝跟伺候祖宗一样,黑着脸将小丫头放在怀里坐好,这才言归正传。
“朕限朱妄语五日之内缴械投案,就目前恐仍在负隅顽抗。”
他眉骨微抬,示意周意然,“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