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回过身来,才瞧见后头的几人,表情都又些许微妙,他却不甚在意。
神情淡淡,“来了。”
白胡子老人赶紧恢复了神色,陪笑道,“叫陛下久等,实是寒冻,不好赶路。”
“唔。”傅应绝含糊一声,也不细究。
视线越过他,在站在后头,头戴帷帽的人身上顿了顿,似有些意外,又沉沉笑开。
“稀客。”
本是长了一副勾人的谪仙皮囊,一开口偏能气死人不偿命,“怎么,你也怕被偷?”
遮这么严实。
女人身上气息乱了一瞬,帷帽都无风自动。
傅锦梨仰着胖脸看半晌,也不知几人在说些什么,不过瞧着罩得严严实实的大大大姐姐似乎是生着闷气。
她眼珠子一转,小手一抬,决定阻止她爹,“爹爹,抱一抱!”
孩子话,傅应绝才落下似笑非笑的神色,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几人偏偏头,“随朕来。”
——殿内奉了茶,傅应绝屏退伺候的人。
指尖在案上敲几下,不疾不徐,也不入正题,就耐着性子等对面开口。
戴着帷帽的女子气急,这么多年的涵养,还是叫他这一成不变的恶劣性子给气得破功。
她沉沉吐出口气,先一步道,“我等来接如烛归国,一应赎金也已带好,这段时日叨扰陛下。”
话语带着长居上位难掩的倨傲与稳重。
傅应绝撩起眼皮,冷淡看过去,眸中晦涩,目光紧紧扣在说话人身上,带着刻意释放的压迫。
两者牢牢对视,最后女子先败下阵来,有些别扭的别开脸去。
傅应绝冷眼以待,扯了扯唇,“朕没时间跟你打太极。”
他往后一靠,微眯着眼,“接个温如烛,用得着你亲自来。”
“当朕傻呢。”浅淡的笑容勾起,薄唇一掀,毫不留情。
“庄静。”
一句戳穿,并未留几分旧友情面。
女人沉默着,终究还是抬手摘下了帷帽。
帷帽下的人,髻高挽,端庄又染英气,一眼就叫人瞧着不凡。
是苍涟的,庄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