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昏不昏,陛下不昏。”
薛福蔚一看傅锦梨那堆鬼画符,慌得不能自已。
他那书上比之他大哥是有过之无不及。
不止画得乱七八糟,还撕了好几页来跟赵驰纵传小话。
才刚被落安罚过,现在着实是见不得人。
“谁敢骂,谁敢骂,我爷爷是吧,等着爷、不是等我回家,回家我叫他晓得什么叫做真正的昏头!”
薛福蔚都要碎成渣子了。
可傅应绝是谁。
你要是不痛不痒也就罢了,现在这样大祸临头的样子,这狗东西还愈来劲。
赵驰纵听着后头薛福蔚巧舌如簧都逃不过陛下的魔掌。
默默在心头为他祷告一番,又庆幸落入魔掌的不是自己。
可下一瞬——
“小粽子。”
魔掌朝他挥挥手,一脚也将他勾了过去。
猝不及防,跟薛福蔚难兄难弟两个排排坐。
赵驰纵:
挤出两滴眼泪,“陛下”
傅应绝:“嗯,朕听着呢。”
————
两个捣蛋的魔头都被傅应绝收拾了,老老实实,面容憔悴地坐着听天书。
走时,两个小子想问他明日还来不来了。
但是不敢。
却是落安,在院外将他叫住了。
“陛下。”
傅应绝抬起的脚步停下,转身来。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一个冷厉,一个温润。
就这样静静对视着,谁也没先开口。
最后是傅应绝估摸着家里那个皇帝也当够了,在金銮殿走一遭,又在中极殿提着棍子在殿内跑两圈,也差不多该回了,这才先问。
“少傅有事尽可直言。”
落安浅笑,“无大事,小殿下今日可是身子抱恙。”
身子抱恙?
那倒不是,能吃能跳,喊打喊杀。
“没什么要紧,只是朝中百官说许久未见她,央朕告个假,引她到前朝见上一面。”
傅应绝这话说着语气稀疏平常,却是没一个字普普通通。
傅锦梨上学的时间,正逢百官朝会。
可傅应绝来了这处,可想而知,代替他上朝的,也只有一个傅锦梨了。
这样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当起甩手掌柜,叫自己几岁的小女儿去临朝听政。
听不听得懂另说,但纵然是一般可见。
推之于前朝,已经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