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回来乖乖搂好他的脖子,点点头,道,“嗯,要搬走搬走留一个大坑,大坑小梨子睡觉觉”
留个大坑。
平地她都能摔出花样来,要是留个大坑傅应绝怕她整天都得躺里头。
有心想骂一句她没出息,偷个糕点都能将自己偷摔一屁墩儿。
可看着小孩儿眼睛湿漉漉地,又委屈又气愤,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
“嗯,听你的。”
傅锦梨立马又将脑袋往他脖颈里埋,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谢谢爹爹。”
“客气。”
傅应绝抱着她也没再放下来过,只是带着人往案边走,又继续了方才的事。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也能拿笔。
他垂着眼写得认真,傅锦梨就乖乖地没有说话。
小话痨闭上了嘴巴,殿内就两个人,难免显得空荡。
这样的场景,自从傅锦梨病后几乎日日都在上演。
傅锦梨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晓得那天脑袋昏昏地醒来之后,好像又哪里不一样了。
小落也脑袋昏昏了不上学。
爹爹好像不上朝了,天天都守着她。
但是不上朝,却比平时更忙。
话也少了,整天自己在旁边玩,他就提着笔写写画画,要不就是望着挂在殿内那幅很奇怪,写了很多字的画看。
傅锦梨玩着玩着凑近去看了他在写什么,龙飞凤舞的字迹,写了又被划掉,一排一排列出来,又一次一次被划掉。
像在演算什么东西,反正傅锦梨是半个文盲,看不懂。
她有时就会问,但傅应绝只是摇头,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顶,不说话。
“爹爹。”傅锦梨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是什么哇,写多多字做课业”
傅应绝是拧着眉的,含糊地应了她一声,手上动作不停,大脑飞运转。
脑中这两日将傅锦梨到这人间的来龙去脉推演了不知多少遍,任何细节都不放过,往大了去猜,往怪诞的去想。
就这样,在今日才觉得有了头绪。
他细细看着自己在纸张上列出的字句,而后又毫不犹豫蘸了墨汁将字迹糊掉,只言片语都没有留在上头。
似乎是不想叫人知晓。
“也就我是你爹,换个人谁给你动这脑子。”傅应绝懒洋洋地在她耳边说了这一句。
含含糊糊地,眼尾都压低了,显然动脑子的事儿还是熬人。
傅锦梨听不懂,但是见着他眉眼松动了一下,没有原先那么紧绷,就忙不迭地点头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