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福蔚是真难受。
周意然偶尔会来接季楚,一声不吭地却在来的路上会买一马车好吃的,人人都有份。
这一走,还吃个狗屁吃!
他哭爹喊娘地,难过得觉都睡不好了。
赵驰纵不懂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还骂他,“走了就走了,好儿郎志在四方,到哪儿不是为朝廷效力。”
效力!
为朝廷那就不能为了蔚蔚子效力了哇!
薛福蔚眼睛都气红了。
季楚也来安抚他,“兄长有自己的考量,别太担心啊。
薛福蔚急得闷着脑袋转。
周大哥本事大,轮不到他担心,他担心的是他蔚蔚子啊!
几个小孩儿动静太大,闭目养神的落安不适地皱了皱眉。
他这两日没闲着,耗费了不少心力才叫天道那边暂且安生了,但也只是一时。
本想着今日能见到傅锦梨的,谁知那头告假了。
乖乖见不着,净是几个混小子。
“吵些什么。”落安开口的嗓音不似原来清亮,带着些喑哑。
不难听,反而更有张力,只是这样难免让语气更加清冷了些。
不高不低,却恰恰好叫几个孩子闭了嘴。
薛福蔚心酸得厉害,赵驰纵不理解他,季楚不理解他,夫子也叫他闭嘴!
活在世上只好这一口吃的,小胖子悲愤交加,一嗓子嚎了出来。
“我讨厌你们,周大哥走了!周大哥走了我蔚蔚子要少多少口粮,你们根本就不懂我!”
若是傅锦梨在此,定然会是第一个应和他的,毕竟那也是个只晓得吃的憨娃娃。
可惜了,她今日没来。
落安五感敏锐,薛福蔚一嗓子更是放大数倍落入他耳中。
他叹了口气。
薛福蔚他已然熟悉,跟赵驰纵那小子是傅锦梨顶顶的好帮手,三个小混球整日都要凑到一起闯祸的。
当然,出了祸事也是那俩小子当仁不让地背。
“过来说与我听听。”落安放缓了声音,“夫子能不能懂你。”
照平时薛福蔚是怕落安的,只是今日此情此景,落安温言细语实在叫小胖子受伤的心灵大为感动!
一溜烟跑到落安面前,终于有了倾诉的人,就开始喋喋不休。
“季楚的哥哥要到阳朔去了,阳朔夫子晓得不,可远可远,比上次老大去的淮川还远。我等老大等了好多好多日,这次周大哥走了不也是好多好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