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而非地“唔”了一声,不看白堕,而是细细看着自己摆在桌上的一双手。
似竹节般清瘦有致,病态的白附着在肌肤上,底下青的血脉管,有种诡异又隐蔽的美感。
落安的思绪被拉扯地有些远。
其实他醒来后就开始找傅锦梨了,分开时还是尚未化形的小龙珠,再见时已然是仰着胖脸会撒娇的胖娃娃。
他找到人的时候,恰巧是白堕在淮川被抓之际。
按理说,他应该冷眼旁观,可是在最后还是打开了禁制叫白堕进去。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忽然就是想那么做了。
白堕破了禁制,可他功夫显然不到家,也只是窥到一角而已。
他只晓得傅锦梨的结局是死,只知道自己是谁。
可是
“于她,于傅应绝,本主是世间最最残酷之人。”落安双目无波,也不再笑了,瞳孔开始泛滥了金色。
模样像是被触碰到死穴的天神,刹那就没了温和。
他平静地说着傅锦梨此后余生的轨迹。
“她会随本主回去,连同龙脉的半数生机一道消散,而后人世太平,天道独大。”
白堕听着心里堵得慌,抓狂得恨不能站起来。
“这这这,再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法子?”落安像是听到了个不好笑的笑话,唇角轻扯,“人皇未立,本主的法子,便是独一的法子。“
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白堕热的脑门上,打了冷颤,牙齿咯咯响。
他有些颓然,情绪波动过大,声音就嘲哳嘶哑,“那您何故还在此逗留。”
傅应绝那架势已然是要直取人皇之位了,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落安的举动又很是古怪。
说要取傅锦梨性命的是他,可他迟迟未动手不说,还开了小龙侍的神通。
当初追出城外还取了自己的死气,谁家要害人性命是这样的!
白堕烦躁,嗓子眼痒得想灌两壶酒。
落安淡淡暼他一眼,又挪开,淡定地又为他倒了杯茶。
“气什么,又不是你的孩子。”
这话!
要不是眼前人是龙脉之主,说这样气人的话,白堕定然——
“那是本主的孩子。”
——定然是要将人打
孩子?
谁的孩子。
落安的孩子?
“!!”
白堕再坐不下去了,大吃一惊,朝后一跳,凳子绊倒在地上出“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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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堕顾不得失仪了,他呼吸急促,几次三番颤抖着抬起手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