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也就想试试,不就是登山嘛,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何棠江放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怎么?”齐名转头看向他,“你似乎有话想说?”
“不……是。”何棠江正色说,“如果你看过我的直播,高山探险的危险不应该不了解,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
禹山山,韩峥,这些有天赋也有经验的登山者,都是在高山探险的过程中失去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攀登者对高山理应充满敬畏,而齐名的语气显得有些轻浮了。
“危险?这世上哪一件事没有危险?”齐名似乎觉得好笑,“就是走路在街,都可能遇到歹徒、车祸,天灾人祸,无处不在,人本来就时时处在危险之中。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才有意思吗?”
“有……意思?什么意思?”何棠江紧盯着他,“拿生命开玩笑你觉得有意思?”
“不不不,你误解我了。我的意思是,正因为危险无处不在,所以生命才有价值。”齐名说,“不都是这样吗?如果一个事物显得太过寻常,就没有人会珍惜它。只有体会到它的宝贵,人们才会去珍惜活着的每一天。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在尝试各种极限运动,因为只有在那一刻,我才能发自肺腑地感受到自己是热爱生命的。怎么,难道你不是吗?不是只有在那一刻,才能更清晰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吗?”
对于齐名咄咄逼人的问题,何棠江有些无措,过了一会才成功组织了语言。
“的、的确,登顶的那一刻,我会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但那绝不是我去登山的理由。登山是危险的,对这份危险我们应该保持敬畏,而不是——”
而不是成为你亵玩生命游戏的筹码!
何棠江想要这么对齐名说。
然而,齐名却很无聊地看了他一眼。
“没意思,我不想和你争辩这个。无论你是怀着什么想法登山,也不能干涉我的想法吧。”
何棠江哑口无言,过了须臾,认真道:“但如果你怀着这样的想法去登山,遇到危险的也会是你。”
登山的危险,是需要敬畏并小心翼翼地避免的,而不应该拿来亵玩。
“是吗?那就试试好了。”齐名看向他,“正式拍摄的时候,你和我结组怎么样。我会老老实实地攀登,也会听从你的指导意见。放心,我可不是那种故意寻死的傻瓜。只是,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
“——你不用救我。”
何棠江狠狠瞪着他,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哈哈哈哈!”说出那种话的齐名,却大笑起来,“我发现你这个人果然很容易上当,喜欢把别人说的话当真。”他笑着,几乎笑出了眼泪。
“怎么可能不让你救。这可是直播节目,不救的话你会被我的粉丝喷死的。不过,其实我的意思是不会发生意外。摄制组雇佣了那么多高山协作,还有这么多教练,你以为会出什么事?极限运动我也玩过不少,我见过,会玩的人,有钱的人,很少会把自己命玩没了。你放心,我有分寸。”
齐名继续说:“毕竟连你这样的小白,都花了一两年时间成为了专家。登山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不久之前,何棠江刚刚对白水鹜人说过类似的话。而现在,他只想狠狠打眼前说出同样话的家伙一个巴掌。
“怎么,你好像在生气的样子,不想和我结组吗?”齐名问。
“不。”何棠江说,“我和你结组。”
如果是因为我,让你对登山起了轻视之心,那么我绝对不能让你因此去牵连别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冰河畅游的一个深水鱼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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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这个早就出现在前面的描述中,脑袋稍微有点不正常的糖粉。
治一治
“我和你结组。”
明明已经生气了,却还能忍着脾气一本正经地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