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看?”拉弗格微笑,看上去只是简单地向神名深见提醒这一点,充满了一种无辜感。
但神名深见完全不这么认为——对方在将近一小时前,那样自然地不顾环境给出一个过分深入的亲吻,足够令他印象深刻了。
两个花洒都稀里哗啦地冒着水,与河里被两人搅弄出的水声并不相同,可神名深见已经心烦意乱了起来。
要在浴室里打架吗?他分出一部分的心神琢磨着,余光里沾满水珠和雾的瓷砖看起来非常坚硬,不小心磕碰到都很痛。
由此,在拉弗格笑着向这边迈出一步时,他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后退了好几1步,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出现在他脸上,反衬得拉弗格像个欺负人的恶霸。
拉弗格:“……”
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现在看上去真的好可怜,神名先生。”他慢悠悠地说,格外气定神闲,“亲都亲了,而且已经坦诚相对了,这么害羞可不好啊。”
神名深见:“……性质根本不一样好吧!”
他抓了抓头,比起排斥同位体的举动,
他其实更多的是羞耻心作祟——承认这件事不算困难,就像接受和对方睡一张床、互相抱着那样的简单。
但是……
“正如你所说,亲都亲了。”他说,“但你能说说更大胆的事是什么吗?我先向你学习一下。”
神名深见是真的好奇,拉弗格嘴上说得这样直白、肆无忌惮,可之前在车上被他亲吻时的反应却像一根木头般僵硬,给出的回礼也只是过分了一点点,他很怀疑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拉弗格被他的“好学”噎到了。
“……就是很大胆的事,口头上说不清的。”他张嘴又闭上,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废话,“这又是一个邀请吗?”
“不是。”神名深见条件反射地反驳,明白过来后弯起眼睛,“你果然不敢——那就快点洗完澡,还有洗衣服,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才没有!”见他轻易地下了结论、并开始安排起来,拉弗格不满极了,“是因为你不懂、我怕说出来吓到你!”
“你不说我怎么懂?”神名深见理直气壮,“有坏心思的是你,亲都亲了,你还要玩默默无言的戏码吗?”
拉弗格有一瞬间怀疑另一个自己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但随即他就确信了是前者。
因为神名深见接下来的台词是:“嘴上说得那么大胆,其实和我一样,这一点意思都没有。”
拉弗格忍无可忍,扑了过去。
浴室本来就是大空间,站在浴缸外的神名深见猝不及防——主要是他对同位体的某些举动已经全无警惕——被一把抓住肩膀按在墙上上。
即便空间里弥漫着温暖的水雾,贴着瓷砖的墙壁也依然冰冷,在刚冲过热水澡的神名深见的感知下,简直和贴上冰块差不多,格外刺激,他恼火极了。
“比起语言,果然还是行动更好。”拉弗格自顾自地说着,按着神名深见肩膀的手微微使力,另一只手去挡他揍向脸颊的拳头,在第二个拳头来之前,径直凑过去,吻住了他,还将接住的那只手按在了墙上。
神名深见浑身上下都绷紧了,沐浴露的柑橘香气在吐息间格外浓郁,连紧贴的肢体间的触感和温度都极为明显,他慌里慌张地眨着眼,很艰难地在冲击力中取回了思考能力。
可恶,为什么他也像根木头了!
没等他懊恼地谴责自己,拉弗格便察觉他的走神而打算撬开唇齿,更加深入,神名深见一个激灵,口腔遭到异物入侵的感觉令人头皮麻,被强吻的怒火重新燃烧起来。
他恶狠狠地吻了回去,阻止拉弗格深入,同时也让对方愣了一下。
但神名深见的回吻只有一秒,稍有空隙他便打算脱身,弯腰从拉弗格双臂溜开。
“别想逃跑!”拉弗格很气地伸手阻截,上半身一扭紧紧地用双手捞住他的腰,“就不能让我亲亲吗?!”
“你这话说得像是很普通的事!”神名深见面红耳赤地去掰他的手,向往外走,但两人动作幅度都很大,而浴室的地板足够光滑——
神名深见脚底下一滑,拖鞋飞了出去,他失去重心站立不稳,又因为拉弗格抱着腰,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撞到一旁的瓷砖上。
拉弗格的目的是索吻,不是索命,见状连忙想稳住他,但起身太急,脚底也一滑,硬是捞着他摔进了旁边已经放满水的浴缸里。
“砰!”
结结实实撞到脑袋的声音响起,清脆极了,这甚至压过了两人的重量激起的水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