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鈺完全忘記他,忘記俄羅斯,和?其他男人進入一段關係。
連江以為,她不會再為他傷心了。
今晚看到?她的?那個表情,有一個瞬間,連江想,要?麼直接給聞釗腦袋上來一槍,他本?來就是沒有前?途的?人,也不在乎去監獄裡呆多久,但他無法確定,聞釗會不會有後手,他無法確定自己弄死他之後,會不會有其他知情人跑出來,說?聞鈺手裡有命案。
他可以毀掉自己,但他不能拿她的?前?途開玩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叫他的?名字。
「江哥,江哥!別打了!」
鄭敬遠沒見過他這樣,連江雖然當過特種兵,但他不是個喜歡訴諸暴力的?人,他一直話少又沉穩,不會像現在這樣,在髒兮兮的?地下拳場,把沙袋揍得快漏了。
連江垂下手,血滴順著他的?指尖流在地上。
鄭敬遠盯著地上那灘血欲言又止,連江滿身的?汗,眼睛裡分?明有隱忍的?痛苦,但轉身看向鄭敬遠的?時?候,他已經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變成沒有波瀾的?死水。
「……你心情不好?」
連江搖了下頭。
鄭敬遠也不追問了,他把手裡的?公文包遞給他。
「你要?的?東西,當年卷宗的?複印件。」
他猶豫半天,還是提醒他:「江哥……這是嚴重違反紀律的?,如果被發現——」
連江的?呼吸已經恢復平穩,「和?你無關,我一個人擔責。」
鄭敬遠沉默了會兒,「這就是個簡單的?自殺案,結案已經這麼多年,整個案件都沒有疑點?,除非有確鑿證據,否則不會重?啟動?調查,你不用太擔心了。」
「何況,聞書然一個成年男性,如果真的?有人謀殺,不可能連掙扎痕跡都沒有。」
「我覺得你不該懷疑——」
連江抬起眼,「我不懷疑。」
他相信聞鈺不會謀殺,他相信她清白。
但連江沒說?的?是,如果她真的?參與?了,他會解決掉所?有知情的?人。
鄭敬遠嘆了口氣,「這個月兩萬塊錢,已經替你交給梁戎父母了,他們還是不願意見你。」
「說?實話,江哥,差不多都十年了,就算梁戎的?死和?你有關,你都還了多少萬了,也該還清了。」
「你之前?那個表演賽,我看了,那完全就是拿你的?命在玩。」
「之前?有人被打死在拳場上,你如果實在缺錢,我也有點?積蓄,但我不明白,你幹嘛要?用這種手段賺錢。」
地下拳場每個月都有一場表演賽,表演賽門票價格高昂,來的?人非富即貴,觀賞的?是血腥的?雙方拳手廝殺場面,去表演的?兩個人是早就定好輸贏方的?,輸的?那方既要?會揍人,更要?會挨揍,酬勞也更多,連江每次都選輸的?那個,近幾個月他沒有落過一場。
他其實沒有缺錢到?這個地步,但他必須要?考慮到?最壞的?結果,聞鈺不能有事,所?以他怕自己未來,不能繼續還梁戎的?命債。
連江要?儘快攢夠每個月要?給梁戎父母的?贍養費。
他知道鄭敬遠為了他好,但是他沒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