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雪翎帮他包扎完,就没有动静了。
“我可以抱抱你吗师尊。”
未尘的心中骤然浮起翻江倒海的酸涩。
他放下盲杖,张开双臂:“想抱就抱,又不收费。”
余雪翎似笑似哭的叫了一声,扑进他怀里,然后就开始抽噎,但又什么都不说。
“对不起,我留给你的实在是太少了。”
“呜……师尊,你,你们都不带我玩,就,就连掌门都不,不带我去。我,我也想去打妖皇,我,我都已经是高阶弟,弟子了。”余雪翎委屈巴巴地抱怨着。
“不是你师叔不带你玩,而是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你,所以你不能再冒险了。”
“什,呜,什么?”
“重建太玄派。”
余雪翎的抽泣声顿了一下。
“你应该也知道现在的太玄派中人大多都很颓丧,整个鹤门山死气沉沉。你很有韧性,很顽强,也很乐观。掌门是希望你挑起高阶弟子的大梁,不光把门派做大做强,也让门派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他很看重你的。”
“弟,弟子知道了。”
余雪翎抹了把鼻涕,牵住未尘的手,调整好自己的声音,突然有些丢人的不敢看师尊。“我们现在回去吗?”
未尘想了想,回答:“不,去看看你师叔。”
……余雪翎带未尘去了宗门祠堂,给了他三根香。未尘对着苏上云的掌门牌位拜了拜,在徒弟的帮助下摸索着将香插入香炉。
“师弟,你师兄来看看你。”
话毕,他从芥子里掏出两坛酒,一坛放到了供桌上,另一坛被他打开喝了一口,随后浇在了地板上。
“你以前一直想偷我酒喝,我没给。别怪师兄吝啬,这岑香酿我总共也就这么两坛,还一直没舍得喝。”
“如今我才知晓,这美酒,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啊。”
未尘说着说着就笑了,似乎在笑之前那个视酒酿如黄金的自己。
“我都给你了。够意思吧。”
香案上的火星在浮尘中明明灭灭,清风飘来,撩动了某人的白,似乎捎来了某些话。未尘最后拜了三拜,离开了祠堂,回到他阔别已久的第二峰。
滚滚如往常一样扑了上来,在他手心里使劲的撒娇卖乖打滚,以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未尘抱着他抚慰了好一番,滚滚才消停。可它略显疑惑的叫声没有停下。
“别叫了,那个人去给你抓竹鼠了,你能等就等吧。”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滚滚停止了叫唤。
“师兄呢?”
未尘还没有做好直接讨论陈扬后事的准备,只是逃避似的不敢想起他。
“暂时被封存在仙宫里的冰棺中,没有下葬。”
对不起,来鹤门山没有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