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胸口。
那是裴珩写给他的罪证书,若是今夜没有下雨,起火的事情,一切责任都由他来承担。
可……
莫汉桥伸手到怀里,摸到了那封罪证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裴珩会全部承担,他在担心什么呢?
已经跑到了百里之外的裴珩,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可他们依然在路上。
月光明晃晃的,不需要灯,都能看清楚脚下的路,这么好的天气,当然要赶路了。
因为再过一个时辰,过了十五这一日,就要下雨,而且还有连下半个月。
许婉宁终于在子夜之前赶到了下一个驿站。
到了屋内放下行李,本该劳累了一日,要倒头就睡的裴珩,他睡不着。
看着外头月光如水,没有一点困意。
身旁没人,许婉宁翻个身也醒了,看到裴珩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出神,许婉宁也沉默了。
良久,她掀开被子,也来到了窗边。
“是不是还在想下雨的事情?”许婉宁问道。
裴珩脸上挂着笑:“没有,累了反倒睡不着,你怎么醒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回答许婉宁的问题。
“这场雨,不下下来,我也不安心。”许婉宁抬头看天。
六月十五了,今夜的月亮又圆又亮,像是一块大月饼挂在天上。
“没事的,会下的。”裴珩反倒来安慰她。
许婉宁摇头苦笑:“阿珩,若是这雨下不下来,你会怪我吗?”
裴珩没回答。
许婉宁继续说道:“若是雨没下下来,梅山应该会损失惨重!”
那一场火,就是揭露金山恶行的导火线!
赶在卫坤卫羌到达梅山之前,让金山暴露在众人面前,卫坤将没办法抵赖,没办法抵赖,私自挖金矿,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雨是我说会下的,风也是我说起的东风,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吗?”许婉宁看着裴珩,认真地问他。
裴珩长臂一揽,直接将许婉宁搂在怀里。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裴珩摸着她瘦削的背:“一切都是我的决定,阿宁,与你无关。”
他跟莫汉桥说会起东风会下雨的时候,莫汉桥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你是神仙?说下雨就下雨,说刮东风就刮东风?”
裴珩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他的。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与你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