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不動周明宸,曾蘭枝只能用她最不想用的辦法來讓周明宸就範:「或者你想讓那個男人從我口中知道你過去做過的事情?」
曾蘭枝很清楚,就算周明宸真的失憶了,他也不可能對他做過的事情一無所覺,不然最開始的時候他就不會用打擊她的方式來迴避問題。
周明宸的唇線繃著很緊,嘴角是刻板的直線,他的語氣有些冷硬:「不要去打擾他,你既然清楚我曾經做過事情,就明白其實這些事情我也可以把對象換成是你。」
就算周明宸和曾蘭枝感情淡薄,但他們都是最了解對方的人,最會在對方的軟肋上插刀。
曾蘭枝被自己的兒子這樣威脅心裡不好受,可同樣的周明宸不可能在她用游暢威脅他的時候還無動於衷。
一通電話最後還是鬧得兩人不歡而散了,周明宸回了臥室,他走到游暢床邊,隔著白色的蚊帳,明明就在他身邊的人,忽然多出了一種遙遠的距離感。
周明宸想到前段時間心理診所給他打的電話,他的淺色的眼眸中浮現出洶湧的波瀾。
他在游暢伸出蚊帳的手輕輕落下一吻,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裡。
「暢暢,我好像比想像中還要愛你。好夢。」
一股溫柔從心底漫了上面,只是說了一句「愛你」,周明宸紛亂暴虐的心竟然也慢慢平靜下來。
他一直守著游暢,直到昏暗的天色染上明亮的顏色。
晨光微曦中,周明宸的神色有種格外的漠然,他看向游暢時,那些冷漠又像遇晴的霜,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什麼能讓我們分開。」
恰好游暢翻身,口中呢喃一聲,像是在回應。
周明宸微怔,笑意在他臉上鋪陳開來。
第二天游暢又是最後一個醒來的,昨晚他睡得非常好,其實他非常認床對氣味也非常敏。感,所以在農家屋一直睡得不是很習慣。
但昨晚他卻睡得很熟,還做了一個很美的夢,雖然游暢記不起內容,但腦海里未消散的甜意,讓他的心情非常的舒暢。
他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下來,一張卡片從他的枕頭上滑落。
卡片的紙質很普通,白色的上面也沒什麼花紋,只有一行字跡漂亮的鋼筆字。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游暢看清上面的字後,第一反應是想把卡片藏起來。
想到周圍沒人也沒有攝像機後,游暢拿著卡片,小聲嘀咕:「什麼年代了還寫情詩,還選了這麼不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