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無意中瞥到桌上的那張照片,顧景然頓了頓,突然忘記了自己後面要說的話。
顧瞻抬起眼皮,冷冷的盯著顧景然。
顧景然手一抖,急忙集中注意力,繼續說下去。
「先生,這是他們送來的邀請函。」顧景然雙手遞給顧瞻。
顧瞻接過,隨手扔在桌子上,這家珠寶公司一直想找他合作,他沒有同意。
市面上的珠寶公司太多,是真是假,裡面摻的水太雜。
顧瞻有底氣跟他們合作,只是他們付不起他想要的價格。
見顧瞻不說話,顧景然接著說下去:「這次珠寶展,他們還邀請了國外一位非常出名的華人鋼琴家來演奏。」
「鋼琴」兩個字,像是牽動起某根早已生鏽的弦一般,讓顧瞻收下了邀請函。
去也好,聽聽曲子,還能順便給顧女士買兩件珠寶玩。
次日晚上七點,顧景然準時敲響顧瞻的辦公室門。
「先生,我們該出發了。」
顧瞻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大衣,前往珠寶展。
顧瞻在小時候學過一些關於珠寶的知識,能看能認,但是不精。
他挑中了兩件珠寶,讓顧景然去結帳,順便讓他差人給顧女士送過去,自己則坐在一邊,把死貴死貴的酒當路邊賣三塊錢一瓶的飲料喝。
期間有不少事業還算穩定的女士來找他喝酒,他都一一回絕了。
花元集團越做越大,這些人想投機取巧,一步升天,顧瞻不意外。
人都有慕強的本能,只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還是要清楚的。
顧瞻用酒杯擋住他身旁女士的手,提醒道:「自重。」
「你丈夫還在找你。」顧瞻輕聲說完,抬眼看向不遠處的男人。
女士臉色漲紅,踩著高跟鞋咔噠咔噠地離開了。
顧瞻靠回椅背,懶懶散散的坐著,他在來之前想到會無聊,但是這也太無聊了吧。
館內燈光突然暗下去,一束燈光打在了中間那架白色鋼琴上。
顧瞻的注意力被鋼琴吸引過去,他的眼前出現了這兩年,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他夢裡的男人。
顧瞻握著酒杯的手緩緩收緊,手背青筋暴起。
他皺起眉頭,想仔細看看那個坐在琴凳上的男生。
可他剛一站起來,那道身影就不見了。
「呵。。。」顧瞻放下酒杯,掩面苦笑:「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撥通顧景然的電話,顧瞻說道:「門口等我。」
顧瞻再無留戀,大步走向館門,在將要踏出場館時,裡面的人開始彈奏起來。
顧瞻不自覺地停住步子,回頭望去。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後背挺直,額前的頭髮隨著他低垂的頭,遮住他的眼睛。
顧瞻心臟狂跳起來,一個名字已經在顧瞻心裡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