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说的是啊,邺城这么大,想找到一个人也不容易。依我看,不如让润炀把那人的脸画出来,下个通缉令,但凡他还在城内,必然跑不了!”
冷静下来后,温海州也觉自己方才过于冲动。
“李兄,顾兄,真是难为你们还要来帮我收拾这个残局……”
“温兄说的哪里话,倒是这个天煞,还真的救了润炀侄女?”李雷至今不敢相信。
“是啊,我也很意外,但确实多亏了她。醉人愁本是域外的无解之毒,她用了一门功法,叫……聚罗功,听说可以将所有的毒素汇集起来再一并逼出。使用一次,得耗费她五成的内力。”
“她就这样同意了?有没有提什么条件?”顾凡清连忙问道。
“她问了我几个问题,只是……”
温海州面露难色,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三个问题告诉面前两人。
“只是什么?温兄,她都问了什么问题?”顾凡清察觉到温海州的犹豫,连忙追问。
思索片刻,温海州还是将天煞的三个问题原封不动地照搬给了李顾二人。
不出所料,他们的脸色都顿时阴沉下去。
“莫非……当年那群人,还留有后患?”李雷不安地问道。
“不应该啊,而且就算真的如此,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当年是歆歃堂所杀,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顾兄,你别忘了,歆歃堂做的每一笔交易,都是有白纸黑字记录在案的。倘若真有人将那件陈年旧事翻出来,到时可就难以收场了。”
“李兄说的有理,我只是怕……万一那天煞真真就是他们的遗孤,而她入歆歃堂成为杀手就是为了报仇,那可就麻烦了!”温海州一脸惶恐地说。
这个想法一旦涌上心头,便再难消解下去。倘若事实真是如此,想必附有他们四大家主姓名的杀手帖,很快就要送到他们手上了。
“事已至此,我们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李兄,你与江兄向来交好,不然你找个时间与他说一声吧。加强戒备,毕竟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功力到底如何。”
“温兄,你说那聚罗功耗费了她五成内力,要不然干脆趁此机会,铲除后患……”
“不,顾兄,我温某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她救了我的女儿,我怎能恩将仇报?况且,当年那件事……的确是我们一时冲昏了头脑,又怎可一错再错?”
“可是温兄,歆歃堂本就是我们的死敌,杀人买卖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既然迟早都要将其剿灭,也不差这一时。”
顾凡清试图说服温海州,然而还是被他一口回绝。
“一码归一码,做人要有原则,总之我不会这样做。润炀还一个人在府里,我要回去照看她。告辞。”
温海州转身离去。二人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赌一把。
“没了五成内力,她必然会回歆歃堂疗养,李兄,不然我们直接去城外拦她!”
李雷显得有些许犹豫,但最终还是和顾凡清往城门走去。
城外郊林中,天煞正握剑行走。忽而感到身后有一阵冷气袭来,她逐渐放缓脚步,悄然拔剑。待其逼近,她猛然转身,一剑劈过,剑气四射,周边树叶簌簌而下。
她抬起头,面前正站着两个蒙面男子。
“来者何人?”
“来杀你的人!”
两人持剑飞来,三人厮打一处,身影飞梭,长剑相碰传来阵阵声响。
几十招下来,三人皆无伤亡。两个男子并肩站定,四只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中的将狄剑。
“既然阁下对我的剑如此感兴趣,那便让你们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