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这群蝙蝠,个头虽大,却与梦中那个巨型蝙蝠还是有着极大差距,倒与古堡内的浮雕差不多,也就是如果站立在地的话,足有一人多高,一翅膀扇来,着实能把人给拍飞。眼见又有蝙蝠俯冲而下,我抡起手中的枪对其扫射,子弹打中蝙蝠的翅膀,它们发出尖利的嘶鸣声,看来不像黑熊那般肉厚子弹打不进。
扫过一轮子弹后,蝙蝠群飞高了些,暂时不敢再接近地面,但仍盘旋在上方不走。我算是明白周通为何会变得疯魔了,在我来之前,他必然与六子经历了这群蝙蝠一轮又一轮的攻击,直到六子倒下,子弹打空。很可能是我赶得及时,再慢一点,蝙蝠这轮攻击下来,就连周通也会倒在血泊中。
杨文浩伤得也不轻,那一下空中飞人差点送了他的命,刚才若不是他飞身扑救,很可能被拍飞的就是我了。眼见不远处落着我那只黑包,刚才为求轻便,我是把包留给杨文浩的,没想他连包也带过来了,里面有急救用品,此时非常需要。
我一边提枪防备头顶的蝙蝠来袭,一边朝黑包靠过去,在挑起包的同时,又有一头蝙蝠想俯冲而下,被我一枪直接打中了腹部,难听的嘶鸣声起,再仓惶而飞远了。环视了一圈站在外围旁观的群兽,不见它们有任何异动,就只是旁观而已。
不太明白这些动物群体的思想,如果是为了这群蝙蝠而赶来,那么看到我伤了蝙蝠,就会群起而攻之,但它们都只作壁上观。难道说,这群蝙蝠与群兽一样,都是为了某个原因而来?那会是什么原因?又是为什么蝙蝠会来攻击人,其它物种的野兽却不攻击?
答案自然没人来为我解惑,只能心中存疑着将包提到周通处,他刚才被我制服后,整个人就脱力瘫在地上了,我为他打了一剂镇定剂,又简单包扎了下伤口。见他神智还没恢复,只好去查看六子,探过呼吸后发觉虽然微弱,但还有气在。
正要解开他衣衫,为其敷药包扎时,耳旁传来周通哀沉悲痛的幽声:“小妹,阿悦没了,尧哥也遇害了”
☆、48百兽朝拜(3)
有那么一瞬,我的脑中变成空白,好一会才转过头回眸看周通,呐呐而问:“你说什么?”
他咧了咧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悦和尧哥都没了,他们被这群妖怪蝙蝠给拖走了,我和六子拼命追到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拖到那里面去了。”见他扬手而指向我身后,我顺着那方向去看,黑蒙蒙一片,不懂他意思。
突然脑中闪过一道光,那个方向好像是山体,周通意思是刘悦与盛世尧被蝙蝠拖到山那边去了?哪知他摇着头道:“不是山那边,而是直直撞上山壁,然后连尸骨都没落下来,就连同蝙蝠一起消失了。”
怎么可能?撞上山壁之后凭空消失?
周通笑出声来,嘶哑又难听,“小妹,你是不是不信?我也不信啊,可是亲眼所见,由不得我不信。你看到那边的野兽与头顶的这群蝙蝠了吗?都是拖走尧哥和阿悦那两只超大蝙蝠召唤来的,尧哥说蝙蝠是这世界的王,群兽都要对它们朝拜。”
我忍着心颤问:“那超大的蝙蝠有多大?”
“是我们头顶上大个蝙蝠的四五倍那么大,一共有两只,拖走了阿悦,尧哥想去救,被另外一只也拖到了空中,然后就”周通面露极痛,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刘悦于他的意义,早已不用说,而盛世尧是我们这群人的头,神一样存在,可以说有他在就是信念。
我很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只是与他在古堡分离了几小时而已,他临走前还让我等他回去,结果现在被告知说他与刘悦一同被黑翼蝙蝠拖着撞上了山,消失不见了。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一定是这山有问题,会不会在那山壁上其实有裂缝,蝙蝠这种动物最爱钻洞穴缝隙,很可能它们拖着两人进了巢穴。
虽说如果真进了蝙蝠的巢穴也是凶多吉少,但至少有机会,而不是贸贸然人消失不见这种玄之又玄的事。只怪此地太黑,无法看清山壁上的实际情况,但为稳住周通心神,还是把刚才的想法道于他听。
他听后立即就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急声问:“你是说阿悦和尧哥可能没死?”
被他抓得很疼,几乎掐紧我肉里去了,但我没面露痛意,只朝他点头说:“我不敢肯定,但绝不相信人会凭空消失掉。山壁上有石缝很平常,而且这群蝙蝠在这里出没,显然此处是它们的老巢,蝙蝠是洞穴群居生物,不可能居住在外面的,此处就这一面山,显然是有山洞。”
“对对对!”周通大掌拍地,“一定是这样的。看我这破脑袋,怎么就想不到?有尧哥在,阿悦就一定不会有事!”他说得很大声,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知道唯有如此,他才有信念坚持。
周通重振精神后,就不再萎靡哀戚,从我手中接过枪说:“小妹,你先顾看六子的伤,天空那些蝙蝠有我守着,放心,之前老子的子弹打空了,有小蝙蝠下来直接拿枪托敲死,大的下来依旧开枪,那群蝙蝠都是瞎子,它们听到开枪声音,以为是又有子弹击打,所以都会逃窜开。”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觉看着他刚才人已致昏,但其实还有理性在,只是刘悦与盛世尧相继出事后,他思维混乱,眼睛发花了。人在困境,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本能的求生,这也是周通能坚撑到我来,都还屹立不倒的原因。
我没急着给六子包扎伤口,而是先把杨文浩给扶到这边,又去查探了下陈炳,发觉他已经没了气。周通见我蹲在陈炳跟前,就在旁解释道:“我们追蝙蝠群到此处,就发现他已经在了,你看他脖子,明显已经被蝙蝠吸干了血。”
目光立即扫过陈炳的脖子,果然见那处有几个血洞,定是那蝙蝠吸干了他的血,难怪他的人犹如干瘪了一般,整个人都萎缩了。心中涌起阵阵不舒服,若不是当初我们把他弄昏扔在石室外,也不至于被黑翼蝙蝠给拖到此处吸干血。我知道这种妇人之仁最要不得,可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到底是一条人命。
“小妹,快别看了,头顶上那群妖怪又要准备下一波攻击了,你做好准备,一把枪可能顶不住。”周通在旁急声唤,我抬头一看,果见那几只体积大的蝙蝠已经飞低了位置,而其它小蝙蝠则黑压压的跟在它们身后。
如果群起而下,那我们只有一把枪,还子弹不多了,很可能顾此失彼。周通叫我拣了空枪当棍子,必要时可以抽打,杨文浩已经拿了一把在手上了,我想了想,那空杆子悄悄小蝙蝠还行,这么大个的敲着有什么用?还是从怀中摸出影月,它比较让我放心。
枪的长处在于远程射击,而影月则在短兵相触时最为有用,不管怎样,我们三人都做好了最后的殊死搏斗,等着这一轮蝙蝠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