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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页(第1页)

我又在找形容词了,这叫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能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的许子扬,就是这写照。以前站得有多高,掉下来就有多惨,雪上加霜不见得都会,但雪中送炭却一定少。曾经仰望他的人多到数不胜数,一朝他不得志,自当被人俯视低看了去,有人甚至恨不得踩上两脚吧。

我想了想,找出其中一个问题:“这个何重远,是与以前那些事有关吗?”

他倏然抬起头,微有惊异,随后才勉强苦笑:“浅浅,你现在好敏锐。”意思就是我猜对了,当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轻叹一声问:“他是丁年鹏的旧部吧。”

却见他摇了摇头,“不算旧部,是曾经的合作人,或者说是隐在暗处的‘上级’。”

“上级会下调到省?”

“丁年鹏一事后,那一支系都受影响,而且原本省级职位都会互调,不算是下调。”

“那你的支系‘上级’呢?”丁家还有上头人,许家就难道没有?他却又再度沉默了,我又问了一遍,他别开头道:“别问了,浅浅。”

挑了挑眉,细看他神色,白皙倦容上似乎有些暗红,脑中一转就有了领悟,嘲讽地问:“又是哪家千金看中了你这面相,想要与你政治联姻了?”他目光闪烁着避开我凌厉的眼,显然是被我说中了,唯有心中冷笑。

许大少爷当真是吃香,就是如此落寞之时仍有佳人中意,大有只需君愿点头,一切事皆马到功成之势,如此心意,何不慨然接受?哪还需要每日过得如此辛苦?

人们常谈论女色如何如何,其实男色才是致命的毒,它撩拨了你绷紧的可以走钢丝的神经,却让你感觉他尚在天边,这就是许子扬给人的感觉。所以前有顾卿微,后有丁岚,中间还夹了我,受他迷惑,被他摆布,而此时又有另外受到蛊惑的女人继续跳进这深海。

权看他想不想利用而已。不由笑得恣意地说:“其实你不妨考虑,那样或许就”

“余浅!”他猛然站起,怒声打断我,一改之前低微的姿态,浑身散发着震怒的寒意,我余光里可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忽然向我迈了一步。直觉害怕地向后退,下一刻他顿住身形,喘着粗气狠盯我,夜光中的脸泛着清白,而眸中的寒焰带着怒火,胸膛剧烈起伏。

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地蹦出:“我许子扬无需靠女人来成事!”

“哈!”尖锐到陌生的讽笑出自我口,“那丁岚呢?你不是利用她成事?那我呢?不是利用我救你心爱的女人?啊?”一直都知道,我与他的再度聚首,是又一场伤害的开始,以前是他对我,现在是彼此折磨。

他仿佛被人当胸插入一刀,本还带着沉怒的脸色缓缓凋零成一片空茫的惨淡。

过了许久,他绝望地看着我,眸中是无法掩饰的寂灭:“我知道,这件事在你心里,够判我终生监禁不得缓刑,永不原谅。”

是这样吗?是这样,永不原谅。因为原谅了也就遗忘了,也就不再爱了。

☆、35穷到只剩色相(为tian_zhuang更)

这是一场我和这个男人的殊死厮杀,他利用伤害我,我报复回他,然后都说放手,实则谁也没放。因为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世界太大,谁一放手,风筝就会飘到再也无法够到的上空,然后找不回来。

所以,他一手安排我的“幸福”,而我明知这里有他还找尽借口回来,不过是彼此都不肯先退这一步。诚如我之前所想,以他许子扬的本事,要将秘密隐忍,凭我的智慧根本看不出,就如那时的子母蛊,他瞒得可是滴水不漏。顾卿微会来找我,未必是受他指使,但他也定有推波助澜,原因在于我将佛牌扔掉这事,让他害怕了。

他怕我这次再也不会回头,所以哪怕是将伤口裂开给我看,也要赌我的不忍。事实就是,他将我看得很透,所有情绪都在他掌握中,性情决定命运就是说的我这种人,明知是他诱我前来,我仍如飞蛾般扑火。

以前曾看过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你无数次说着要放弃,但终究还是舍不得。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你心甘情愿地被伤害,即使你知道你会遍体鳞伤。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你会在独自一人时想他想到哭泣,却在看见他时故作无所谓地笑。

他就是我的这个人,走得再远,心再沉淀,都无法对他真正放弃。报复不过是意难平,折磨只是爱太深,故作潇洒让顾卿微坚守他,不过是我赌顾卿微再无法走进他生命。

爱情中的人都是自私的,允许自己对他说分手,就是容不得他开口对我说:浅浅,我们分手吧。所以当知道陈老师是他安排的时,我愤怒异常,发现林翔亦是时,更是出离了愤怒,恨不得将所有有关他的一切全部销毁,佛牌首当其冲。

扔掉那刻心在滴血,缓走的每一步都艰难地如赴死,整整一天我都在晃神,直到在屋门口再见那红盒子,再也忍不下去了,只想即刻见到这个该死的男人,狠狠地唾弃诅咒他。可那一晚躺在床上时,心却落了地,不敢承认在看到佛牌失而复得时是有那么一瞬惊喜的,而扔还给他也是知道这东西不会再被遗弃。

心思纠结到如此,能不疯魔吗?我觉得自己快要去看心理医生了。原本单纯天真的一个人,现在也满心筹划,步步为营。

“先这样吧,容我回去想想,明天是周末,不用再去‘应酬’了吧,就算有麻烦你也推掉,然后我会给你电话。”交代完就迈步走,身后他轻唤:“浅浅。”

又是这种哀哀的语调,勾刮着人心,我没有回头,随意摆了摆手,“明天再说。”

夜里不至于失眠,但也是到了很晚才睡着,第二天醒来,我坐在床上沉淀了下思绪。打了个电话给许子扬,让他十五分钟后在楼下等,当我走下楼时,他人已经站在那处。

今天倒没穿西装,而是一袭休闲风衣,里头深色的衬衫,就是因为人瘦了后显得空落落的,倒是没了昨晚的萧条狼狈。我走过去,淡淡道:“跟我走。”他沉默着点头,没有发问。

站在路边打了辆车,抵达目的地——家居城。他疑惑地问:“你要买家具?”我没理会他,径自走了进去,辨了下方向就往某处走。转了好大一圈,终于挑定一张价格合理的床,付完钱后就填了地址,店方承诺下午就能送到。

走出家居城,就去了中介所,寻找合适的租房讯息,但一时无果。等到无人时,许子扬忍不住问:“浅浅,你为什么要找房子租?住那里不好吗?”我挥手拦车,坐进去后,仰头看站在外面的他,“进不进来?”他立刻钻进车内,坐在身旁。

再回公寓时,我一扭头见他目光打量,讽笑着问:“怎么?要不要参观一下?”他摸了摸鼻子,灰头土脸的。我也不理他,放下东西,走进书房,见他还愣站在门边,不由扬高声音道:“还不过来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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