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能站起来,跑出去。但以现在的状态,内功尽失,我如何能躲得过屋外重重把守的侍卫?”穆连紫说得很直白,也很干脆,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薛府医沉思了一阵,一脸严肃地确认道:“师父,您确定没有诓我的吧?”
“你倒是不信为师?我何时骗过你?”穆连紫道。
薛府医想了想,确实,穆连紫并没有骗过他。
不仅没有骗过她,当年在他软磨硬泡之下拜师之后,她也算是有在很认真地教授他。虽然只有几个月,但他的医术精进不少。
“你个两面派,难道以为世上所有人都如同你这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语?”穆连紫再出言给上一剂猛一点点的“药”。
薛府医这才收起了心底最后的疑惑与小小的不安——他还是觉得穆连紫让他特地跑一趟有典当铺透露着诡谲之处,但是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现在既然穆连紫再三强调自己不会乱跑,他便也不再坚持——管她有什么想法或者算计,只要人不是在他“看管”的时候不见的,任谁也没办法将气撒在他身上。
薛府医说:“好,您现在只需静养,等老夫回来。”
“嗯,你快去快回,我先睡一会儿。”穆连紫说着,合上了有些沉重的眼皮。
薛府医临出前,不放心地给穆连紫把了把脉。
然后,他才出去了。
门打开,又关上。
屋子里陷入了沉寂——这间屋子里只有穆连紫一个人了。
这时,穆连紫才合上不久的眼睛又睁开。
她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片黯默,完全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接着,她看了看床顶片刻,又闭上了眼。
而那一边,薛府医离开房间后,立马叫来太子府的管家,让他们给备了最快的马车,赶紧载他去城西。
管家奇怪他为何突然这么着急。他一边吩咐下人备马,一边浅浅探听。
薛府医咋咋呼呼地将穆连紫的交代删删减减、修修改改后精简成了一句话——紫夫人的毒有解药,解药在有典当铺!
他说的时候语气笃定——可他越是肯定,管家越是犯嘀咕——之前不是说还在配置解药吗?这薛府医不去药庐反倒去当铺,这是何解?
管家面上不露声色,有条不紊地给薛府医安排好,目送他的马车离开太子府后,他赶紧将刚获得的讯息绑在了一只雄鹰爪子上,然后放飞了。
而那厢,坐在马车里的薛府医微微掀起车帘,将管家的举动尽收眼底,然后像是达成了某种目的一般,心满意足地放下车帘。
“唉,还得是我聪明。”薛府医嘀咕着,然后又不禁感慨道,“哎呀呀,真如那小丫头所说,老夫真是个两面派呢!”
自言自语万,薛府医摇摇头,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