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空似乎一下就笼罩了阴霾,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不过比这还来得提前的是新任定国公邓世君的大婚,因着皇上与皇后都抱恙,原本京中的各种婚嫁事宜都略减了些,没有谁在这当口还敢锣鼓喧天地庆贺,但定下的日子总要办好,是以这一日定国公府还是热闹得紧。
四月十六,蒋氏携了侯府的女眷前往定国公府道贺,只是萧晗不宜走动仍旧呆在家里,没想到半下午的时候孙若泠便兴致冲冲地跑到了侯府来。
萧晗见了孙若泠还一阵惊奇,“怎么你不去喝喜酒反倒跑我这里来了?”
李家虽然与孙家有些龃龉,但作为朝廷新贵的邓世君还是广发了请帖,是以孙家也在赴宴之列,借以显示他的大度罢了。
孙若泠原本是不想去的,可转眼一想她还是跟着孙二夫人一道前往,她就要看看今日李思琪是个什么得意的模样。
没想到这一次却是去对了,还见识到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李思琪这下糗大了,我瞧着定国公府也要跟着落人笑柄,真是大快人心!”
孙若泠笑得合不拢嘴,拉了萧晗坐下便将今日所见所闻噼里啪啦地讲了一通。
原本邓世君是高高兴兴地迎了李思琪回府拜堂,却不知道从哪里扑出来一个疯女人,直嚷着不许他们成亲,还说邓世君原本娶的人应该是她,后头有人认出这女子乃是先国公的妾室,纷纷猜测不已,场面一时之间混乱极了。
“李思琪当场就气得揪下了喜帕,脸上的妆都被泪水给糊花了,别提有多丑了!”
孙若泠描述得绘声绘色,还不忘记抓一把兰衣端上的香瓜子嗑上,“也不知道国公府的人是怎么想的,竟然没有人上前阻止,这下他们三个都扭打在了一起,真是笑死我了!”
“那这婚可是结不成了?”
萧晗听到一半心里有数,却也没像孙若泠这样笑得前仰后合,只是淡淡地牵了牵唇角。
人贱有天收,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眼下不正应验了?
“结,怎么不结啊?”
孙若泠笑了半天,结果她乐的却是在这里,“堂已经拜了,李思琪就是邓家妇,可遇到自己的相公和先公公的小妾有染,她这是丢人丢到家了,还在喜堂上闹了起来,我看她这辈子都没脸抬头了,该!”说罢重重地呸了一声。
“行了,注意你的礼节,可别教坏了孩子!”
萧晗笑着嗔了孙若泠一脸,又一手抚在小腹上。
孙若泠不由笑开了,“孩子还在你肚子里呢,我哪里能教坏他?!”说罢又轻轻抚了抚萧晗的肚子,“别听你娘瞎说,你舅母我可是再正经不过的!”
“行了,”萧晗一手拂开了孙若泠,笑道:“你这上赶着就是来给我报信的,你娘他们呢?”
蒋氏他们一行都还未从定国公府回来,想来不是在那里看笑话就是在那里闲嗑牙,京城到底安静了许久,极需这样一场吸人眼球的八卦来充当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只怕还没走呢,难得看了李家人的笑话,我娘可带劲了!”
孙若泠嘻嘻一笑,可转眼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犹豫地看向萧晗,“你大姐可是李家的媳妇,李家出了这样的丑只怕李思琪又要回去闹了,可别惊着你大姐才是。”
“我大姐即将临盆,李夫人自然会护着她的,即使再着紧李思琪这个女儿,她总会记得谁与她最亲,我大姐怀的可是她的嫡孙!”
萧晗的话只说了一半,萧晴现在已经转变了许多,也会为自己考虑打算了,想来就算李思琪想要回娘家撒野,她自然也有办法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