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有好几次吗?
沈北岐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微微颔道,“明日解毒,阿璃可要记得…拒绝我。”
他倒想看看,她要用什么拒绝,能不能拒绝。
姜璃一时语噎。
她觉得,这个话题还是终止在此刻比较好。
毕竟在他面前,她从来讨不到什么好。
她低下头喝粥,以沉默应万变。
这粟米粥依旧没有味道,但至少她吃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因为嘴里苦,即使是白粥,吃着也是苦的。
或许是因为饿极了,竟尝出了一些米香来。
因着白日里睡得太多,到了夜里,姜璃反倒没了困意。
山间静谧,她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以及随着夜风而来的潮水声,心中一片宁静。
身侧青年呼吸均匀,结实的手臂搭在她腰间。
姜璃侧过头,借着微薄的月光,打量着他俊美的容颜。
这一路走来,她昏昏沉沉,全靠他照顾。
他定是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在他的身边,她总是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很珍贵。
她抿了抿唇,轻轻凑近些,嘴唇落在他的唇角。
他的睫毛颤了颤,呼吸依旧沉稳。
她躺平身子,望着青纱幔顶,思绪逐渐有些飘远。
无论以后怎么样,现在,他是真的喜欢她。
她一点也不怀疑,他想要娶她的决心,也知道,他能做得到。
可人心都是不知足的,有了他的心,还想要他全部的心。
那一夜在临阳城,他曾说过,此生唯她而已。
她不是不信,她信他在说出这番话时,是真心诚意。
只是,一辈子太长太长了,誓言再动听,也总会磨灭在岁月的长河中,只剩下一副残躯。
他是靖国公,如今三皇子登基,满朝上下,更无旁人可挡其锋芒。
这样优秀、俊逸的男子,又位高权重,后院中又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人。
更何况,她嫁给他,身为主母不可善妒,要为他纳妾,确保沈家子嗣绵延。
所以,即便他们已经亲密至此,她依旧无法坦然让他为自己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