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嫣和黎成荫的婚事定了下来。
杨氏听闻此等好消息,简直要高兴坏了。
她先是去了祠堂,抱着老国公的牌位哭了一场,又拉着沈芷嫣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
沈芷嫣心中清楚,这几年,母亲虽然面上什么都不说,但一直将她的婚事视作心病。
如今她觅得佳婿,母亲往后才算真正心无烦扰,可以好好安享晚年。
除了杨氏之外,还有更高兴的人,正是黎成荫的母亲黎夫人。
黎成荫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却迟迟不肯成婚。
黎母甚至一度认为,自家儿子是不是和城中那些老不正经一样,有些不太正常的癖好。
她派人去查了又查,也没查出,自家儿子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儿。
既然不喜龙阳,又不肯成婚,黎母也是实在没办法。
如今,好不容易黎成荫自己提出要成婚,黎母自然忙不迭应下。
沈芷嫣虽说是个寡妇,但只要儿子能成婚,不再每天孤零零一个人,黎母就谢天谢地了。
再说了,能攀上国公府这门亲,对黎成荫往后的前途,绝对大有益处。
因着这两层关系,加上黎府久无喜事,因此黎母将这桩婚事办得格外盛大。
提亲提的急,成婚也成得很快。
大婚之夜,沈芷嫣盖着盖头坐在榻边,心中盘算着,她与黎成荫自那日雪中初见,到如今好像总共才将近一个月?
绯红盖头之下,沈芷嫣嘴角泛起微微笑意。
这一切,就像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每年三月三,临阳城的庙会热闹非凡,堪称盛事。
洛琤初来临阳,便见百姓们如潮水般簇拥着花队游行。
他站在桥头,朝涌动的人群队伍望去。
花队之中,八名年轻力壮的男子扛着抬杆,杆子上绑着木椅,宛如众星捧月般端坐着菩萨瓷像。
突然,有人自桥头被挤下了水。
今日花队游行,人声鼎沸,女子浅弱的呼救声被淹没在锣鼓声和百姓的吆喝声中。
“救命——”
洛琤在桥头循着声音望去。
见有人落水,他一时顾不得想太多,自桥上一跃而下,‘噗通’一声扎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