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宁提气道:“诸位,这已是生死存亡之际,为我柳氏族火长存而战!”
“为我柳氏族火长存而战!”
“为我柳氏族火长存而战!”
“为我柳氏……”
……
一堆人影各奔去处,柳江宁负手立在楼间遥望天上那如云垂蝗压的剑影,这是三阶阵法里五行剑阵中的大金影剑阵,攻伐威力同阶之中少有阵法能敌。
“万人的军阵啊~”
柳江宁叹了口气,心中对神狐山那位还在结婴的族人已经不抱希望了。
“大哥,怎么办?”柳江虎边急问,边吸收那五彩丹丸挥发的药性,他后辈肌肤刀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但内里的骨头却还需要不短时间。
柳江宁将史膺是内奸的事实告诉了柳江虎,不紧不慢说着:“事已至此,山门破开或许没有悬念了,眼下还能撑些时间,我与你交代几件事情…咳咳…”
柳江虎心急如焚,但看着自家这位兄长从容不迫,真是打心眼里生出敬佩之感。
他沉默听着柳江宁的吩咐,良久后终于听完,怒目圆睁:“不行,其他事都可依你,唯独那最后一条不行,你走,我留下!”
柳江宁眸子平和,无喜无悲道:“并非我不想走,只是我离开也无济于事,你看……”
();() 柳江虎只见这位兄长翻开胸脯衣物,露出那布满血焦炎毒的胸口,两道深陷肋骨的掌印早已紫青泛黑。
“大哥……”柳江虎热泪夺眶而出,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家这位兄长从昨夜一直撑着如此重伤操劳至此时,难道那陶方隐竟然厉害到如此地步。
“莫哭,江虎,你比我更有用,快去后山带着人逃吧,活下去。”
柳江宁抹尽嘴角的黑色血迹,神色如电扫视自家山门上下,见那青色风影疾掠去与史膺汇合,这姓钟的果然下的一手好棋。
下一刻,柳江宁周身剑芒大盛,气势节节攀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根本没受什么伤。
此间众人在刹那间只见一柄闪耀如白昼的巨剑冲天而起:
“钟掌门,可敢接柳某一剑?”
山腰间正循着血煞指引疾掠向秋冥子所在方位的钟紫言,抬头便见山顶那道气冲斗牛的剑影锁定自己重来,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重视。
来者是柳江宁,钟紫言颇为差异,这人当日与自己杀斗后又接连遭受重创,据陶师伯说其命不久矣,没想到不知怎么的又出现在千叶山上。
剑影裹着无匹的气势冲来,光芒耀眼不可逼视,钟紫言哪敢硬抗,施出三张高阶防御符咒排列,又以神术召来玄风,将煞气融合催发那近日刚刚悟出来的‘风煞血盾’。
凝实浓郁的盾型漩涡推动三道防御符直逼白芒大剑,钟紫言则施展万隐乘风术急速转离。
他要尽快与秋冥子汇合,开始大力去破坏这山里各处隐秘阵位,好教己方修士迅速完全轰破此山护御大阵,才不致先前计策功亏一篑。
那柳江宁气势如虹追来,显然是存了对耗生命,甚至视死如归有可能自曝金丹的心思,搁在平日他钟紫言必定敬重这等强敌。
可当下不行,这场生死较量赌的乃是双方万千人命和将来的兴衰,便是这柳江宁今日死了,柳氏还有太多英杰能人,包括那也不知结婴成功没有的柳江狶。
而自家后辈弟子都还在成长之中,少有人能力压众方一肩挑负大权责任,此番东征他隐隐发觉,若是自己死了,此时门里恐怕再没有第二个陶师伯有时间培育如自己这般令众人从服者。
他活着,槐山鬼市不会乱,司徒家、猎妖盟和鹰眼草台等各方金丹不敢动,度朔山太阴峰的陈勰老祖多少还会支持几分赤龙一门。
可若是他死了,不止这一切都会成为动乱因素,待柳氏恢复了元气,自家如何承受元婴力量的怒火。
所以对耗是绝计不可能的事。
待剑芒冲破防御符和那漩涡血盾,气势略降,再要对攻钟紫言时,已经看不见他的踪影。
柳江宁也知对方这掌事人实乃平生少见的领袖人物,一个转身直接冲山南大鼓院那处阵基密室化剑再追。
此时的山南大鼓院落,数十位筑基圆满修士围着那史膺拼杀,虽是金丹和筑基天地差别,可筑基圆满的修士实力也分高低,眼下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柳氏发展数百年,这点底蕴总是有的。
秋冥子仍旧是‘史膺’的行头模样,手中火木灵力辗转腾冲,一节柳枝做成的长剑划拉来去,短短半柱香已经斩了柳家四位筑基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