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執與把人給抱回了房間裡,空落落的床鋪讓他愣住。
「剛剛吐在床上了。」陳識啞聲解釋道,「你放我下來。」
6執與只好把人安置在沙發上,他蹲在陳識身旁,說:「你先別動了,渾身燙得不行,居然還敢穿著拖鞋開車出去,真是不要命了。」
陳識不願意在6執與面前展露脆弱時刻,但他也清楚現在的掙扎也是無濟於事,他負氣撇開了頭。
「醫生很快就來,你還有乾淨被子嗎?」
「柜子里有一床。」他啞聲道。
6執與翻出了一條乾淨的空調棉被,蓋到了陳識身上,又調高了室內的溫度,大手伸進被窩裡熟稔地捏了捏陳識的腳,倒不似剛剛那般冰涼了。
醫生很快就趕到了,6執與叫了兩個,大半夜趕過來,還提著專業設備,顯得有點慌亂和狼狽。
「給他看看。」6執與說。
陳識沉默地抿著唇,不吭聲。
6執與嘆了口氣,他瞥了眼味道尚未散盡的房間,走進去打開了窗戶,把乾淨床單給弄了下來,準備鋪床。
陳識這次是病菌感染,醫生們一通折騰下來,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多。
陳識費勁地坐了起來,問道:「一共多少錢?」
家庭醫生愣了一下,他指了指房間裡忙個不停的人影,說:「我們有工資。」
陳識嘴唇蒼白,視線投向6執與的背影。
他在房間裡折騰了好一陣,出來的時候有些灰頭土臉的,又蹲回了陳識面前,問他怎麼樣了。
「你在我房間裡幹什麼?」陳識冷聲問道。
6執與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鋪床。」
陳識不解皺眉。
「沒鋪成,要不今晚還是帶你去住酒店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不用。」他的聲音已經啞到不像話,察覺到6執與又把手伸進被窩裡捏自己的腳,他還不自覺地縮了一下,「謝謝你替我請醫生,多少錢?」
「你的車剮蹭的地方,我會報保險來修。」
都已經病成這樣,還要分得非常清楚,又怕陳識反感,6執與忍下不悅的情緒,長吸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你到時把酒店錢也一併算清就好了,房間裡住不了,你沒辦法休息的。」6執與耐心道,「我就定附近的酒店吧,過去很快的,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