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嗤笑。
人都要被打死了,跟他扯什麼清譽。
在他們妖界,有實力的雄獸才能獲得雌獸的青睞。
佘年也不覺得顧止年紀太小了,妖界沒有年齡一說,只要到了情期就可以求偶。
佘年催促:「你再不去,她真的要被打了。」
顧止看著自己瘦比竹竿的雙手,最後帶著幾分頹廢地放下。
他打不過王大。
司禎看著王大高舉的木枕,緊緊鎖眉。
她這樣被多打兩下,會死的。
司禎嘗試調動身上的靈氣,但一絲也無。
這幻境裡像是有什麼針對修士的東西一樣。
她無法對這樣的畫面袖手旁觀,忍不住著急。
身上針扎的疼痛感越發強烈,司禎忍著身上的疼痛,只覺得這無能的,只敢對著自己妻子發泄怒火的男人越發噁心起來。
王大拿起一旁的木枕,馬上就要砸到盧氏頭上。
電光火石之間,司禎想到了什麼。
身上的疼痛感?
如果盧氏對這樣的毆打已經麻木了,不再會為自己反抗,那會為別人反抗嗎?
司禎發出一聲悶哼。
她是沒有抱什麼希望的,很明顯,多年的折磨讓盧氏失去的自我意識與反抗意識。
可就是這很小的聲音,卻讓盧氏緊閉的眼睛睜開了。
她是……疼了嗎?
盧氏臉色蒼白,滿目水光,滿身淤青,卻還在為另一個女子擔心。
每天跟她說話的那個人不是在她的周圍,而是她的身體裡嗎?
她的靈魂在自己的身體裡,所以她能感受自己的痛苦。
可這具沒用的身體被自己使用,她就只能跟著自己一起受這樣的折磨。
她連累了別人……
很多年了。
男人罵她婊-子,良家婦女看不起她,就是她曾經的姐妹們,都嘲笑她跟了這樣一個男人。
她幾乎快忘了跟一個人正常相處是什麼感覺。
可身體裡的另一個女子,從沒看輕過她。
她在這人世間得到的善意實在是太少太少了,每一份她都千百倍地珍惜著。
萬一她被打死了,身體裡的靈魂是不是也會跟著一起消失?
不行,不能連累她。
盧氏被木枕打了頭,撲倒在床上。
她忍著眩暈感,把懷裡的金簪攥在手裡。
這是她留著傍身的東西,也是她身上唯一的利器。
王大陷入凌虐的興奮,對此一無所覺。
他看不慣盧氏躺在床上,將她拎起來摔在地上。
盧氏跌坐在地上,因為疼痛,眼淚不由自主地流,顫抖著手,但手裡的金簪卻攥地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