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被她放到了冰冷的桌子上。
狐狸舒服的呼嚕戛然而止,細小的聲音帶著焦急,和狐狸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撒嬌。
他伸出兩隻毛茸茸的爪子,把尖銳的利爪一收再收,用淡粉色的爪墊試探著碰司禎的手。
狐狸沒有說話,但每一個動作都在急切表達著明顯的意思。
摸我摸我摸我摸我快摸我啊。
為什麼不摸摸我是不是討厭我了。
我這麼潔白的皮毛柔軟的肚子溫暖的身體你不喜歡嗎?
他不知道司禎是在找毛巾為他擦尾巴,他只知道讓他安心的觸感和味道都消失了。
黑暗裡,一縷皎潔月光照在佘年的臉上。
他整個身體只有一張臉暴露出來,上面不再是一貫的冷漠或是暴躁,妖主上位者的氣息消失殆盡。
他的臉上是極動人的神色,整張臉都帶著誘惑別人的色彩。
眼睛變得狹長,屬於狐狸精的魅惑快要溢了出來。
佘年的呼吸沉重,甚至急出了眼淚。
像是手裡心愛的玩具被搶走,然後被人高高舉起,放到了他拿不到的地方。
因為不得,他對玩具的渴望每分每秒都在疊加。
突然,司禎拿著乾淨柔軟的布,把狐狸尾巴包起來。
佘年的髮帶不知道散在草堆的哪個角落,柔順的頭髮在月光下流光溢彩。
現在這頭好看的頭髮是凌亂的,一縷頭髮在動作之間溜到了佘年嘴畔。
「我跟你叫什麼?」
「你跟我叫主人啊。」
親昵的,只有他能有的稱呼。
他胸膛起伏,眼神渙散。
破廟裡響起了他迫切又眷戀的聲音。
「主人……」
一聲「擦乾了,去睡覺吧」的聲音傳到耳邊。
一切都結束了。
佘年意識還未回籠,手卻隨著耳邊好聽的女聲動作。
滿手水漬。
不是乾的。
他想。
鼻息間濃烈的木香漸漸變淡。
佘年慢慢恢復了理智。
他躺在乾草堆里,蒼白的臉上,除了嘴唇和眼角比之前多出的動人的色彩,看不出一絲失去理智的樣子。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帶著神性,注視他的神像,否定自己做過的任何瀆神的事情。
神像高高在上,依舊柔和而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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