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雅纯真而直率,欧阳刻怜爱有加,委实不忍采撷,甚至觉得找上那群如花美眷,也是对至爱的亵渎。
温柔乡是英雄冢,欧阳刻觉得再跟天雅磨叽下去,自己就纯纯废了!
也因此提出打道中土,向黄药师提亲一事,顺道把射雕剧情理顺,大量计划自能应势开展。
筚路蓝缕,前道艰苛,仅侧观西毒一家之言,便知调和势力关系不易。
四绝均为大智大慧之人,无不熟谙经典,思想层次通贯古今,各有自成一家的怪癖,世界观早已营建牢固。
欧阳刻满打满算也才三十岁,虽具现代人思维,又熟知原着剧情,但妄想凭借如簧巧舌,就能说服四绝唯命是从,那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周景文曾评他“冷僻乖戾”。
欧阳刻回想二十余日前遭遇王处一,那番慷慨激昂说起来头头是道,禁不住面红过耳。
自以为是!
他当然更没意识到欧阳锋的谋略谨严。
欧阳刻回山庄时穿插原始山林近道,导致伊豆儿、张清芳、邹玉一行拖带辎重,至今未抵山庄。
唯一的护卫,驭马师李淮兴,就成了欧阳锋优先关照的对象。
内功高手搭手探测有如目见,欧阳锋再令李淮兴运功触探,登时心下雪亮。
周景文你个老匹夫!
难怪避之远遁。
“克儿,你上了老周的大当!大祸临头了你可知道?”欧阳锋痛心疾,戳指震颤,连声叹息。
“阿叔请安坐,待侄儿从头道来,详细禀明阿叔知晓。”
欧阳刻早有说辞,扶着欧阳锋的肩头,将其扶坐到椅间。
欧阳锋摇头,心下断定不同意,也并没有推拒。
“周伯伯说我内力运使已入新途,什么天人合一物我一体,说真心话,小侄起初是万万信不过的。”
“但沿途就此成法替师……替李大哥疗治伤患,却大见成效,阿叔找上李大哥,当知侄儿所言非虚。回山庄后,侄儿又找了几个护卫试手,直到替孙三强夫妇打通任督二脉,方才见了一桩大事,大喜事!”
“何喜之有?”欧阳锋嗤之以鼻,不屑道:“你分明是误入歧途!放着我白驼山正宗功法不练,却学周老贼那些旁门左道之术,委实荒谬!”
“阿叔的内功心法自是冠绝当世,其势霸道无匹,一般的武人学点皮毛便终生受用不尽,但小侄这套心法却非周伯伯所授,而是无意间……阿叔切莫嘲笑,真的是无意间悟到的!”
“据侄儿内视查体,腑脏经脉并无隐忧,阿叔时常替侄儿把脉,自知我并非妄言。”
欧阳锋哂道:“眼下没有,来日未必!克儿你说,喜又从何来?”
“小侄资质鲁钝,习艺不精,加之生性惫懒好逸恶劳,阿叔的功夫十成里悟不到一成,不说与李大哥相提并论,纵然跟孙三强兵刃相向,战不到三招两式,那也是非败不可。”
欧阳锋斜睨过去,神色不善,“你武功退到这等地步了?”
“武退功进,小侄反觉大有可为。”
“你的功力哪里进了?”
“打通李大哥、孙三强夫妇任督二脉,令他们隐伤痊愈,此后身体强健,习武得心应手,自然是小侄功力大进的明证。”
“那又有何可为处?你又不是学医之人,一旦遭遇强敌,你自个儿岂非陷于危境?”
“有阿叔照拂,三两年内,小侄何惧强敌?而用不着两年,我功力增强之势自能运用到武技上。”
欧阳刻说着功力流转周身,登时白袍无风自动,鼓荡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