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过多少次别穿了,你一个当宗主的人,衣着上就不能注意点吗?”
“喊爹。”周轩羽面无表情。
“爹,能别过得这么寒酸吗?”
“你不洗我不就不穿了!儿子教训爹,真是让你长脸了!”
周轩羽提脚把顾卿踹进草丛,蹲身唤醒一棵浑身长刺的月季藤:“桂芬,扎死他。”
月季藤怒道:“我是玉梅!渣男!呸!”
周轩羽搓搓脸,即刻改口:“玉梅,扎死他。”
“师父、别啊师父!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徒儿、你可不能加害我啊!啊痛!别扎!”
“师父你把我扎成刺猬、让我明晚怎么见金枝啊!”
顾卿的叫唤不绝于耳,周轩羽的心却半分未软:“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我去睡了。”
“师父别走啊、师父、师父!我痛的啊!”
周轩羽头也不回,疾步踏入夜色中。
直到完全看不见人后,顾卿才安静下来。
须臾宗建于深山险峰,屋与屋之间相隔甚远。顾卿躺在草中听了会儿虫鸣,直到身上泛起潮湿的感觉。
顾卿坐起身,将滚进灌木丛里的药碗摸出来。
又碰了碰月季藤,道:“玉梅姨,谢谢你。”
“这有啥好谢的。”
带刺的藤枝蜿蜒至高处,拨弄起顾卿的顶。
“我知道你心不坏,只是嘴贱。真扎伤了你,我是会心疼的。
成家好,成家后好好过日子,有空就回来看看。”
“嗯……”
月季藤许久没和人说过话,见顾卿不走,便多嘴问他:“女孩子好相处吗?性格怎样?容貌如何?”
顾卿仍坐着,抬起手掌在自己额前比划:“女孩子有这么高。”
有嗓门大些的灵植嚷道:“那不比你还高?女孩子家能愿意?”
“桂芬。”月季藤暗暗警告。
顾卿倒是不介意。
端着碗盘腿坐好,同周轩羽院里的几位姨聊起天来:“哪能愿意啊,她爹千百个不愿意。”
“师父去说亲的时候,她爹的目光挂在师父身上就没挪过位置。”
“轩羽也不高啊。”桂芬嚷道。
这一嚷,又嚷出了更多灵植来。有顾卿搭过话的,也有顾卿不认识的。
“师父举止大方,姿态威严。偏僻小镇里的老头哪见过这等气派的人。”
灵芝们以花卉女子居多,听了便都咯咯笑。
“这么说来,轩羽在外头倒还挺有个君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