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宽衣解带的动作生涩又紧张,熟料此情此景,陛下还有闲情逸致同她闲谈。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又继续解下去,一双风情万种的美人目却缓缓掀起,羞涩地轻笑:“回陛下的话,妾身是灵州出身,江南烟雨,荷柳娉婷,灵州是极美的地方。”
说罢,她长睫微垂,像是想起了美好的回忆,红唇轻弯:“从前在灵州的时候,妾身最喜欢在春末和邻居家的姊妹一道去踏青,一蓑烟雨,登舟泛湖,等到夏日,满湖的莲子——”
倏地,沈霁惊觉自己的话似乎太多了,在这种关头,恐怕惹了陛下不喜,一时有些懊恼,垂眸道:“妾身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话音落地,秦渊身上的龙袍应声解开。
他径直将沈霁打横抱起,放到龙床之上,她乌如瀑,在明黄色的锦被上,如同绽开一朵水墨般的娇美花朵,便是脸颊上似有似无的红晕,都分外动人。
沈霁身上有和别的妃嫔都不一样的东西。
名门贵女将端庄自持和矜傲高贵刻在骨子里,从前侍寝的良家子,个个自卑于自己的平民身份,处处小心,处处掩饰,一举一动都学着大家风范。
唯有沈霁,娇怯柔媚有余,却不失灵动鲜活。
“说下去。”
秦渊欺身而上,将她的藕臂双双攥住,放于头顶,嗓音沙哑:“朕喜欢听。”
床幔上的朱红色轻纱解开落下,掩去一室动人旖旎。
翌日寅时,便是陛下晨起盥洗,预备上朝的时辰了。
陛下眠浅,向来是不到寅时便会醒来,从来无需张浦刻意派人去叫。
可今日已经将要到寅时一刻了,陛下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饶是张浦侍奉在陛下身边多年,也有些纳罕。
眼见快要误了时辰,他才挥了挥拂尘,朝身侧的徒弟使了个眼色,预备叫陛下醒来。
小太监颔,弓着腰身正要高声请示时,寝殿内正好传来了陛下的声音。
“进来伺候吧。”
张浦舒了口气,示意值守的宫人开门,门前侍奉的八个宫人各自端着盥洗的工具鱼贯而入。
秦渊被宫女侍奉着更衣梳洗,沈霁还藏在明黄色的锦被之下,只露出一双娇怯羞涩的眼睛。
昨儿个晚上折腾的又久又狠,晨起还浑身酸软,不用看也知道她身上多了不少的红痕。
张浦不动声色打量一眼,心里头慢腾腾的打起鼓来。
陛下眠浅已经持续了数年,睡个踏实觉是少之又少。
这沈选侍竟有这样的能耐,让陛下足足延了一刻才醒,着实是不简单。
盥洗更衣罢,秦渊正了正袖口,回眸看了眼床榻上的沈霁,淡沉的嗓音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度。
“天色尚早,多睡会儿再起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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