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怎么也赶回来了。”
我闻言气结,这明摆着就是躲我呢,不然出什么差需要出一个月?
“手底下养的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让总裁出一个月?”
对面丝毫不理会我的冷嘲热讽。
“这么关心我行程?”
我不想继续跟他逗闷子,直奔主题。
“你去哪儿出差?”
“怎么,你要以家属身份随行?”江逸在很多时候,脑子反应真真儿是极快的,“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破例带上你。”
我目光扫过窗外的路灯,强迫自己稳定情绪,然而从晚上开始便无声堆积的情绪越来越重,濒临爆。
我磨着后槽牙。
“你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具体不知道,总之是早班机。”
我深吸口气,面上冷意堆叠更深。
“江逸,你从来不坐早班机的,何必为了躲我做到这种地步。”
“人都是会变的啊,当初死心塌地说爱我一辈子的江太太,现在不也是要死要活跟我离婚吗?”
卡在喉咙口的话被他严丝合缝堵回去,我猛地将手机摔到床上。
这王八蛋是故意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说什么,故意东拉西扯,简直是恶心人。
自我缓和了半天情绪,决定第二天一早给律师打电话。
协议不行,那就起诉好了。
第二天去徐家,爷爷神秘兮兮凑上来问我昨天如何。
我心知肚明,他是想旁敲侧击问我跟江逸有没有回同一个家。
不想迁怒给老人家,但也不想委屈自己,于是由着性子怼了一句。
“半夜跑了趟医院。”
老爷子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有点解气,于是添油加醋把前因后果顺便讲了一下。
果然,老爷子面色有些不豫。
“周家养孩子确实不怎么样。”说完像是觉得有些过分,于是不动声色观察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俩眼下一没有法律上的联系,二没有亲情上的纽带,出于血缘关系,我想给她找个疗养院。”
老爷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轻轻叹了口气。
“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吧,找个条件好一点儿的,毕竟她也辛苦了大半生,而且还生下了你。”
我猜他是想起了这毕竟是唯一跟亲生儿子有过关系的女人,爱屋及乌。
喉咙顿时有些哽住。
我向后退了两步,任由自己深陷到沙里,说出了另外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