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很快被其他东西打碎了,化成更为朦胧的纱,融进一根填满洞缝的肿胀足肢里。
那是一条形如蟒蛇的触手。
它从青年的颈边游过,沿着白皙的胸膛一路游走,在青年弯曲的腰侧拐了一个弯,钻进那弯月般的夹缝中,用自己取代了床榻,成为垫在青年身下的月亮。
青年身体还在扭摆,依旧陷在在黑暗中的下半身看不见是什么样的姿势,但从房间内不停响起的窸窣声音里,不难勾勒出一双难耐地在床榻上蹭动翻弄的腿,和连脚尖都绷紧的双足。
钻进青年腰下的足肢轻而易举地朝着更下方探去。
泛红的腕肉顺着腰窝攀吸在了挺翘的圆润上,不安分的尖儿已经先一步卷绕着嵌进了青年的两瓣臀肉中间。
有令它狂的气味从那里不断分泌四散,让它翕动的吸盘不停收缩着,恨不得立马就钻入其中大快朵颐,将自己的味道填满其中。
无数的神经元在现实与梦境中同频鼓噪,无数的意念和声音催促着江乐将面前这个它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珍宝给完全侵占,可当触手真正探入幽密之时,它却忽地停住了。
有一抹讥讽的声线穿插在勃的欲望中,扎进它的灵魂深处。
——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就想靠这幅模样吸引温寻,让他喜欢你?
——你知道到底什么才是人类的喜欢吗?
——人类不可能喜欢上一条狗!
变异同类那疯狂的声音让江乐从沉欲的漩涡倏地清醒,它立起肿胀到硬的肢干,湿润的触尖游走到了床上青年的跟前。
触手直立悬空,触尖朝着床榻弯曲,如同一个人类俯视着沉睡的爱人。
有湿粘的液体顺着触手滴坠在了青年的面颊上,将他睡梦中绯红的脸颊染得更加诱人可口。
在这个夜晚胀大了几分的肉腕轻轻摇摆,像是在犹豫着挣扎着,被乱七八糟的复杂思绪拉扯着,迟徊不决,举棋不定。
但最终它还是轻轻垂下触尖,贴在青年的脸颊上,用吸盘吸走了那滴粘稠的水珠。
只留下斑驳的痕迹。
紫红的表皮一点点褪变回了蓝色,窗外一点点聚集卷积的乌云也悄然散开。月光找回了自己的主场,而被躁动的神经激得鼓胀硬挺的足肢又重新变回了小巧模样。
再度归寂为幽静的房间里,一只半臂粗细大小的触手悄无声息地卷起掉落在地上的被褥,轻轻盖在了呼吸渐渐平稳的青年身上。
而后它合拢了窗,拉紧了窗帘,顺着床被的缝隙钻进了被窝中。
如同一个温柔的恋人,它用自己的躯体贴了贴青年的脸颊和唇角,而后攀着他的肩,安静地蜷伏在青年身旁。
【晚安,寻寻。】
被蓝色填满的梦境里,闪烁的星光渐渐暗下,却不曾熄灭。
只围拢在双眸紧闭的青年身边,无声地交织飘荡,协奏出安眠的乐曲。
【做个好梦。】
*
真的……只是梦吗?
温寻在第二天醒来掀开被子下床时,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总不至于是他自己动的手吧?
这是温寻拨开试图缠上腰间的触手,走进浴室关上门准备脱睡衣,却现胸前的衣扣被扣错位时,生出的第二个想法。
有些家伙的心怕是过于……野了!
当温寻脱下睡裤,打算赶在上班之前冲个澡洗去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黏腻感觉,却现自己的内裤隔着穿戴整齐的睡衣裤凭空消失了,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温寻忽的想起,不久之前某一次相似的清晨,也有相似的场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