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如烟生下了宋清清,地位更是扶摇直上。
偌大的侍郎府,嫡庶尊卑,完全颠了个个儿。
我和娘相依偎着,残喘求生。
无数个寂静的寒夜,娘抱着我,似乎在劝慰我,又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她说,她无所倚仗,只能拖着这条命,占着主母的位置。待我及笄,我那个好面子的父亲,总会为我谋个好前程。
那时候,她才能放心离开。
我不懂,但知道,等我长大了,逃出去了,也许日子便能自在一些。
后来,我遇上了裴觅,忠勇侯家混不吝的纨绔世子。
我的生活,终于出现了一丝动人色彩。
4
我和裴觅相识那一年,不过十岁。
那时候,林如烟已经生下了宋清清,肚子里又揣了一个。
我娘的病情已入膏肓,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常常卧床。
大夫摇头叹气,说药石难医,只能寄希望于神佛了。
父亲听从了林如烟的建议,送我上山,为母祈福。
也就是在那山寺里,我遇上了裴觅。
他怀里抱着一只垂头丧气的狸猫,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
见着我,仿佛遇上了救星。
“快!快!帮本世子一把。”
我才知道,他是国公府的小世子。
我接过了狸猫,看它病恹恹的样子,似乎是吃坏了东西。
我娘常年身体不好,我也略通了些药理。
于是带着他去山丛中找了几株药草,给狸猫喂了下去。
狸猫很乖,极通人性。小口小口,一点一点吞咽下去。
不一会儿,终于吐了出来,又喝了点小粥,总算有了些精神。
我们给它取了名字,叫小蜜糖。
我和裴觅也因此熟悉起来。
才知道,他的祖父,老裴国公受不了他的混蛋顽劣性子,才将他送到这寺里来磨一磨。
他终日无趣,不是爬山打鸟便是找僧人寻衅滋事。